後,又指了淨空手裡的人,不住地叫囂:“你宓宗佛僧破戒在先,還想殺我?連老天都要你的寶貝死在我前面,哈哈哈……那是老天在懲罰你!”

“宓宗又如何,你以為,你能隻手遮天,掩蓋你棄清規,蠻天佛的罪過嗎?”南侯鼓起了血色模糊的眼球,狠狠奉上惡語,即便他要死,也拉了這和尚的愛人陪葬,一想到此,他開心到又瘋又魔。

“淨空,你愛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淨空本打算好好等阿饒醒來,有他在,即便多等一盞茶,等一個時辰,等一天,又如何?

可那老東西太吵了。

阿饒仍在懷裡睡得安詳,只淨空不再去重捏她肩了。他用衲衣將肩頭紅印蓋住,又揉了揉,阿饒眉心的字鈿,著實讓他不再寧。

一雙含情脈脈的目,驟而變了色,回望浴池裡的老東西,揮手平執,隔著不遠的距離,頭不禁向臂的方向壓了壓,繼而又埋入胸間。

南侯還在叫囂,止不住的大笑,慶祝阿饒先於己赴黃泉。可他沒注意,腳下被淨空喚起的水柱,如地獄爪牙爬滿了半身,它們蜿蜒曲折,如壁虎盤枝,糾纏相錯,待首尾相連好後,才將其穩穩送往了那隻平執的手。

池雨喚起間,淨空單手扣住了南侯的下頜,終於平息了這場尖銳的笑宴,他聽著刺耳,心也愈加躁鬱起來,這老東西剛剛說了好些話,唯一話讓淨空心魔再起,惡魂由生。

他說:“阿饒死了。”

這話,實屬讓淨空不愛聽。

“咔嚓!”他只稍稍渡了力在指節處,那副下頦便脫了原來的相連之處。

“啊!”南侯痛得驚叫,可除了叫喚,也再不能言。

他驚恐的眼瞪如彈珠,不可能的,不可能,此宅的御咒,萬攻不破,堅如天蓬,任何物在宅界內,內力功法皆為空。然淨空的俘水成柱,需深厚內力相左,在此,萬不能施。

除非,他不再是六界一物。

旁的莫蘭,也此景被震驚住,憑他是人,是佛,都不能衝破此咒的!

“咔嚓!”又一聲乾脆,那副下頦骨,和著血肉,全碎在淨空掌間。

人,毀了面,只一屍,直直倒入池中,一池血色更濃。

莫蘭不敢再看那雙駭人的僧眸。

隨著池中激起的水花響,懷中人重重咳了一聲,喉腔有水咳出:“咳咳!”

淨空似是被叫醒般,回眸探她。阿饒那張白臉,終回了些像樣的血色,她的眼有些模糊,可她知道抱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再世活佛。

對人淺笑狼狽之後,瞳距有所回正,然眼神向下,忽發現了淨空的血手,大呼:”淨空,你受傷了?“

她要起身探個究竟,眼剛遞到池裡,那清冷和尚在經此大難後,還是霸道地攔了她:”別看。“

……

好半天,莫蘭才從驚愕中醒來,大喜,南宅終於是真正的一宅女眷了,她終要做這宅的主人了!

“阿饒,阿饒!”

“茵茵!”

兩人明明還隔了甚遠,卻已開始揮手相喚。

死裡逃生和久別重逢之情,皆在二人相馳的闊景裡。

姑娘家家就是這樣的。吾悔被身旁佟茵茵的高喚震了耳,也只好在心裡抱怨。

“說好了一日,你又……”吾悔衝淨空發了脾氣,他未知南宅兇險,只一心牽掛宓宗:“聽聞劍宗慕容邱已率徒動身,往長隱去了。”

昔日六派,已貌合神離。任誰做了這武林尊主,皆會成為眾矢之的。連三宗之一的劍宗也受了名利的蠱惑。

可悲!

“得快些趕路了。”吾悔又添了一句,神色更凝。

然淨空早有打算,他看向不遠處重逢如膠的姐妹二人,想著剛經歷的險境,心有了歸屬之所,“師兄,你先回去。”

“淨空!”吾悔瞪眼驚奇。

“師兄,再寬我幾日,我要親自送她去西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