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蹙眉,又揉了一通後脖。

她總是不撞南牆不罷休。

“貧僧雖只是一介凡胎肉體,可也不是你一個妓子……便能勾引去的。”

說人不揭短,淨空此話倒是失了一派之尊的身份,也擾怒了阿饒。

“你……好!我是妓!我倒要看看,我的那些本事能不能勾引宓宗的掌尊!”

阿饒說完,即刻撩了衣襟露出玉體香肩,溼著身跳上淨空的背,死死摟住他的脖,並夾了他的腿。

“然後呢?”高個沙彌饒有興趣,追問。

“然後……”小沙彌吞吞吐吐。

他實在有點想不通,掌尊可是了祖大師親定的宓宗接派人,怎能讓一個出入俗塵的妓子弄得那般狼狽呢?

“然後咱們掌尊……掌尊,就揹著阿饒姑娘,又一齊跳回青龍潭中了。”

這話過後,是一頓靜默。

高個沙彌痴痴愣著,後又搖頭嘆:“嘖嘖!作孽!”

“你未曾看到,三個月前,阿饒姑娘在授尊禮上,當著整個宓宗的面,狠狠罵了咱們的掌尊。”

小沙彌嚇圓了眼,“都……都罵了什麼?”

“她說咱們繼任的新掌尊許諾要為她還俗,娶她過門,說咱們宓宗配不上萬佛之門的名聲,她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掌尊是個鬼話連篇的偽君子、負心人,她還要武林為與宓宗同伍為恥。”

“要......要毀了宓宗長隱的萬年基業,讓掌尊成為宓宗的千古罪人!”

這番話即便已被傳過數次,可次次所說之人都冒著密汗,所聽之人都懸空了心。

林間遠遠的,有一倩影,白衣稠裙,腰身纖細,娉婷嫋娜。

似是一條蛇尾,纏繞竹結。

“妖女!又是再打什麼歪主意!”

禪修的僧徒中,早有一人氣橫了眉眼,兩手捏緊著拳,端在腰間。

“師兄,隨她吧!”淨空闔眼勸了一句。

可身側的那股熱流,似是要將蒲團下的落葉燃成灰燼了。

這吾悔!定力如此不足,要不都說他靠的是一身蠻力得了門尊呢!

宓宗分了兩門,禪僧和武僧,禪僧觀佛,武僧行功。

可若是位列門尊,受了法戒的僧,無論是入的禪門還是武門,禪修武修都不得缺席。

吾悔是宓宗的武僧,位列武門門尊末空位,禪修是他在宓宗最恨的事。

可如今又多了一樣,就是賴在長隱數月,勾了他原先的師弟,如今宓宗新任掌尊淨空的妖女——阿饒。

“要是大慧禪師在,早收她入七層骨囹了......”吾悔咬牙。

話語剛落,阿饒已走近了他們身前。

眉如細柳,眼如杏,羽睫濃疊,爍繁星,膚冷白皙,合歡鈿,玲瓏鼻翼,唇帶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