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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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不由得起身,慢慢朝奈何橋走去,每走一步,便是一陣心痛。
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一步一步,很快就走到了橋的那邊,轉頭回望,烏雲蔽月,人跡蹤絕,說不出如斯寂寞。
再往前走,便是昏昏沉沉,直到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之後她就轉世了。其他的我就不知了。」孟婆又舀了一碗湯,漫不經心地問。
「.謝謝......前輩......」高燁雲轉身消失在地府。
塵緣從來都如水,罕須淚,何盡一生情?
是他貪戀修仙辜負了兮兒,這一世他一定要用盡所有來愛她。
公主府
「你個混蛋!把麗兒放下來!」溫宛站在桌子上,狠狠地瞪著頭頂上的人。玄止一身青袍,左手抓著一直彩色鸚鵡,鸚鵡嘴裡唸唸有詞:「混蛋!混蛋!」「我說好妹妹,你要了我一匹千年絲嬋,我還不能取你這破鳥的幾根毛?」玄止躺在高處的竹藤吊床上晃來晃去,俊朗的臉上滿是得意。「不就一匹絲嬋嗎?我要是想要,一揮手就有數不清的仙家跪著獻給本公主!你居然還給臉不要臉!」溫宛隨手抓起一個玉杯砸向玄止:「信不信我若是告訴皇伯伯,你就死定了!」「你就會告狀,有本事我們來比劃比劃!看誰法力更高強!你若是贏了,我便將這破鳥還給你!你若是輸了,把我的絲嬋還給我,這破鳥——也得歸我!」玄止一副不服氣的模樣。「比就比!御花園見!」
又是御花園?玄止知道小丫頭心裡打什麼算盤,卻也不說破。
御花園內,溫宛一襲紅裙,手握長鞭,豔麗嫵媚。她囂張地一甩鞭子:「哼,放馬過來吧!」「兩位小祖宗喲!你們能不能到別處去打啊!我這御花園的花可是剛剛開,苞的!」掌管御花園的御史大仙摸了把汗,這兩位小祖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這樣下去,整個天界都會被他兩弄翻。「怕什麼!這整個天界都是我父皇的,我要幹什麼,還沒人能阻攔我!」溫宛冷笑:「玄止,我可不讓你哦!到時候別到我父皇那裡去哭鼻子!」說罷長鞭一甩,直奔玄止的左手,玄止還沒準備好,一驚之下有些慌亂,鸚鵡也乘機飛走。
「你偷襲!」玄止咬牙,也用法力開始了攻擊。溫宛的鞭子甩出一陣風,捲起了漫天樹葉,她又乘機用左手喚起千萬花瓣,輕輕一發力,嬌嫩的花瓣猶如利箭般朝玄止飛去。玄止抽出一把黑劍,平舉當胸,幾個閃身輕鬆擋住了溫宛的進攻。溫宛接著飛快的旋轉著長鞭,紅色的鞭子猶如一隻毒蛇吐出的信子,一圈一圈,越來越快,長鞭帶起的疾風颳得人臉生疼。玄止的黑劍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溫宛細膩咽喉,千鈞萬發之際,玄止故意抖了一下手,也就那麼一瞬間,溫宛的鞭子纏住黑劍,鞭尾順勢狠狠地甩在玄止的左臉上。
「啊!」玄止捂住左臉頰,大聲嚷嚷:「溫宛你打人不打臉啊,你哥哥我毀容了可怎麼辦?!好痛!」溫宛也有些懵,以往她和玄止的比試要麼平局要麼他贏,她的鞭子可從來沒有打在他身上過。
知道自己的鞭子打人有多痛,溫宛立馬扶住玄止:「你還好吧?我可不是有意的!平常比試都是你贏,所以我每次攻擊都會使用全力嘛,誰讓你這次手抖的?」「我不手抖?我不手抖你還有命站在這?」
玄止雖然說話的語氣不善,但是溫宛心裡滑過暖流,看著他俊朗的臉蛋上一道明顯的紅痕,溫宛仍然忍不住笑出聲:「噗哈哈哈!玄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醜?」「什麼?你居然還笑我?你...」玄止氣的直髮抖,乾脆撇頭不理她,「好了好了,我幫你治就是了嘛!」溫宛說著右手撫上玄止紅腫的臉頰,接著泛起淡淡的綠光,不一會,玄止的臉上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對不起行了吧,誰讓你先抓麗兒的?」溫宛站起來好笑的看著玄止。
「要不是我比較寬容,你那隻破鸚鵡早就死了!」
「好,你比較寬容,行了吧?」溫宛翻了個白眼。
「兮兒。」忽然傳來一道男聲,溫宛等人一同轉頭,來人正是高燁雲。
玄止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將溫宛當在自己身後。「先神大人好興致,幾千年來怕是第一次來這御花園吧?」高燁雲忽視玄止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溫宛。忽然,一道白色閃過,玄止被晃得閉上了眼,再睜開眼睛時,御花園早已沒有了高燁雲和溫宛的身影。「該死!」
「你到底要幹嘛?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兮兒!」溫宛背對著高燁雲,小臉上滿是氣憤。高燁雲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溫宛的背影,忽然下定決心似的伸出手抱住了溫宛,沙啞著嗓子說:「別動好嗎?讓我抱抱。」溫宛腦子忽然愣住,不知怎的不忍心掙脫,也傻傻的任他抱著自己。「兮兒,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我也知道你忘記了我們之前的一切。你好好看看這個。」說著將一個本子塞進了溫宛手裡,他接著說:「無論如何,上輩子,是我辜負了你,這輩子,我來贖罪,我一定不會再拋下你!」戀戀不捨地鬆手,溫宛反應過來已經不見了高燁雲的身影。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生死薄,感到很驚訝,為什麼我的生死薄會在高燁雲手上?她翻開生死薄,忽然像見了鬼一般臉色煞白,這是自己前世的生死薄,上面寫著......為情所困?難道高燁雲說的是真的,她前世真的和這個惡魔有過一腿?
她忽然就有些傻了,高燁雲說的是真的嗎?誰知道啊,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靈光一現,對哦!可以去問他,他已經有三萬歲了,一定知道九千年前發生了什麼!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乘著仙鶴超某處飛去。
軒琴宮
一男子白衣勝雪,玉指撫在琴上,水流般的音樂傾瀉而出。輕撫心絃清音炫,曼舞婆娑夜月緣。繞樑餘音思醉影,仙子飄炫蕩箴言。
雪衣一曲彈畢,看著溫宛早已不耐煩的小臉,輕笑道:「你剛才說什麼?」
「哎呀,就是那個長年住在天界的先神,高燁雲啊!他總是來煩我,還總是說我是什麼兮兒?說我跟他上輩子私定終身,雪衣哥哥,你住在這都有三萬年了,你肯定知道我的前世吧?你告訴我好不好?」
而此時雪衣聽了她的話,思緒早已飛出了九霄雲外,高燁雲,你可真是個好傢伙,上輩子傷了歌兒還不夠,這輩子還要繼續嗎?想起三千年前自己在地府看到歌兒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痛,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再讓那個傢伙傷害歌兒一分一毫。「雪衣哥哥?公雪衣?!」溫宛看雪衣發愣,有些不滿,推了他一把。「啊?什麼?」雪衣也從自己的想象中醒來。「什麼嘛?我是來求你想辦法的,不是來看你發呆的!你到底說不說啊?」
「你真想知道?」雪衣依然不緊不慢,還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當然了!你快說啊!」
「好,我就和你說說。」看著溫宛一副懊惱的樣子,雪衣終於不賣關子了。
「前世你的父母被女幹人所害,你是一個醫藥世家的小姐,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你和你的爺爺上山檢視藥地時遇上了劫匪,高燁雲正好在此修煉,他是修仙之人,很快就將劫匪趕走,救下了你和你爺爺。你們住在山上的那段時間高燁雲很照顧你們,不久你們就相愛了。」雪衣看著溫宛,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便繼續說。
「他瞞著你他的身世,你們在山上的確度過了很快樂的一段時間,可是他註定是要成為仙人的。你們要下山的時候,高燁雲不願意一
同下山,他說會在明年五月下山向你家提親。你很開心,你的爺爺自小就很寵你,他一直在為你置辦大婚該準備的東西。很快,五月就到了,在中旬的一天,一幫人提著大刀闖進了你家,見人就殺,他們屠殺了你的爺爺,還有上上下下所有的家丁。」
溫宛鼻子有些發酸,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慈祥的老人家笑著叫她「兮兒」,家丁恭敬地叫她「小姐」,還有滿堂的血流成河,拿著大刀的男人...其他的就再也想不起來:「之後呢?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家的人?」她的語氣有些激動,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恐懼,「歌兒別急,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別傷心。」雪衣有些心疼,伸手輕輕地擦去溫宛眼角的淚珠。
「我沒事,你繼續講。」
「那群人都穿著白袍,所有人的衣服上都縫著「雲」字,領頭的男人說:「你們一家真是不知好歹,我君家公子可是修仙之人,豈容你們肖想?」你哭著說:「既是肖想不得,你告訴我們便可,為何要殺了我家人!」那男人嗤笑,什麼也沒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