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抱住溫宛的細腰,溫宛整個腦袋都埋頭於淺澄的脖頸間,泛著的味道不是女子的香氣,而是一抹永遠也抹不掉的淡淡死人味。

這讓溫宛莫名的對她產生了疑惑。

「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千萬別逞強。公子那裡我跟他說了,他准許你醒來可以休養一段日子。」淺澄把溫宛扶回床上,絮絮唸叨著。

溫宛一雙眸子盯著淺澄,淺澄抬頭便看見了:「我失憶了。」

她啊不喜歡彎彎繞繞,直接說一個結果,省時省力。

不看淺澄幾秒的呆滯,溫宛依舊端正面無表情的倚躺在床頭。

「你,你失憶了?」淺澄不確定的重複了溫宛的話,紅唇半張著。

溫宛微微額首,表情依舊沒有改變。

用溫宛的話來說,就是表情太過於費力,殭屍臉是是最好的選擇。

淺澄總感覺面前這位自小看到大的妹妹有一些不一樣了,明明就是這個人,雖然以前的那個溫宛也是沉默寡言,對待任何事情都是冷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此刻面前的這個人,卻能帶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嚴肅冷酷。

說到底,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情緒不外露,渾身氣息冷絕。

但是,淺澄心裡面卻在莫名擔憂著。越去想腦袋就是昏沉的疼痛,索性,淺澄揮開腦中的想法,全心面對面前的溫宛。

這具身體的原主代號七,在六歲的時候就獨身昏迷在荒野,還是淺澄在一次出行任務的時候撿回來的。

除此之外,原身的身世成謎,誰也不清楚,不過出現在那個時候,應該也只不過是落難之人。

那時候的淺澄僅僅十三歲,就已經是所有孩子中的翹楚,被玉箏眼中,提拔為貼身侍女,自此以後,淺澄有了自己的名字,不再是冷冰冰的代號。

這一生,淺澄最敬佩的人是玉箏,最疼愛的人是溫宛。把溫宛看作是妹妹的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出行的任務也是她百般確認無誤後才讓她去做。

或許是把她看作是彌補,也或者什麼別的因素也沒有。明明就連親姐妹都無法做到的,她做到了。

這次讓人鑽了空子,趁她不在竟挑撥原身去奪取寒令,還好發現及時,救出了原身。

溫宛想到這裡,眼眸中湧現著異色光芒,步伐忍不住停了下來,視線忍不住看向了隱藏在薄紗後的手腕,那是已經完好不見傷痕的肌膚。這三個月來,每月都要供奉一碗鮮血出去,這讓她很好奇她這一身血究竟有什麼妙處。

她也試圖問過淺澄,可是淺澄總是模凌兩可的回答她的問題。這讓溫宛不得不罷休。

「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前面走著的淺澄注意到溫宛的突然停下,轉過來問。.

溫宛對淺澄回以微笑,淡淡一笑,收好自己的手:「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淺澄:「你放心,相信這是最後一次了。」

就是因為救命藥的緣故,讓溫宛流這麼多的血,淺澄見了心裡也不好受。公子的要求,淺澄也只無能的語句安慰著溫宛。

溫宛點了點頭,繼續跟著淺澄往前走,這是一道暗道,是由公子的書房處開啟才能進來,通道很窄,僅僅只能容納一人通行罷了,所以二人是一前一後。雖然通道窄但卻不黑,兩壁之處都有特殊的熒光照射著,能夠清楚看見路途以及壁上的紋理。

溫宛照常割腕流血而出,盛滿一碗,淺澄給溫宛細細包紮好傷口,就給端進幔帳後的公子那裡,每一次都是這樣的流程。

房間的四壁都是石壁,但是卻足夠寬敞,古樸的石像石臺,座椅依舊是石頭。溫宛頭有些暈血狀態,閉眼細細調節以後,溫宛便扶手過去。

她是天生的殺手,是絕對不會安然待在原處,駐紮在一個人的背後,相安無事,平安一生。

「寒氏過於囂張,再加上宮裡那位也盡是不安分,光憑本公子這個煞門還不能對付,蠻夷之地近些年雖然勢力範圍擴張迅速,但終究還是欠缺火候。」

「公子,三個月前天降異色,外面已經在傳了。」

「可有查清楚方向指在哪裡?」

「情報上說是雲皇城境內。」

淺澄非常安分的一問一答,表情嚴謹動作約束。

玉箏微躺在斜榻上,用潔淨的帕子抹掉了嘴邊沾到的液體,一身雲裳衣只在腰間繫了個鬆散的雲束,精壯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手上的摺扇時不時的搖動,鳳眼微眯,透著魅惑之氣息。

扔掉帶著點紅色的帕子,舌尖伸出掃了掃嘴唇,使得嘴唇更加「嬌豔動人」:「雲皇城那位將舉辦壽宴,各國都要去祝賀,以南天成的性子,一定會把那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