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搖搖頭,「您手上沒有沾上麝香,那琴微臣也看了,沒有問題,是普通的好琴。」

小汐鬆了口氣,露出笑顏,看向軒轅辰,「太好了娘娘,沒事!」

軒轅辰細長的手指扶住自己的額,輕聲道,「小汐,送劉太醫出去吧。」

「微臣告退。」

門剛被關上,軒轅辰便將桌上的茶杯全都掃在地上,小汐進來時驚了驚,「娘娘,不要動怒,想想肚子裡的小皇子……」

「那溫止,就是在故意捉弄本宮,讓本宮在眾人面前出醜!」軒轅辰起身來,抱著自己的頭,一邊又小聲喃喃,「她到底是不是溫宛,到底是不是溫宛啊……」

「娘娘,先皇后早就去世了,怎麼可能是她呢?若是她回來,肯定直接坐上皇后之位啊,怎麼會屑於去當一個國夫人呢?」小汐輕聲勸慰。

軒轅辰又坐在榻上,輕嘆一口氣,眯著眼睛,「可是,她們太像了,小汐,本宮……」

「娘娘?」

話到嘴邊,她又吞嚥回去,微微低著頭,閉上眼睛去,不再說話。

夏景軒。

「國夫人,這琴怕是修不好了。」玉漱在一邊瞧著一臉認真的溫止道。

溫止坐在亭子裡,傍晚的風拂過來,她的紅衣和黑髮在微風中浮動,她一臉的倔強,擺弄著琴絃,「可惜了一把好琴。」

「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讓別人來碰?」耳邊響起一個幽幽的男聲。

玉漱趕忙下身行禮,「奴才參見皇上。」

高燁雲坐到溫止面前,點了點頭,瞧著她美豔妖嬈的臉,此刻還在低垂著瞧琴,一副愛憐的模樣。

「皇上有所不知,溫止雖然喜歡,可是技藝不精,這琴留在溫止手裡也是浪費了,不如讓精於彈琴的人來談,才能不辜負了一把好琴。」溫止抬起頭來,如水的眸子,望向面前的人。

他挑起眉毛,嘲諷道,「現在好了,不僅沒有聽成曲兒,好琴也沒了,你可真是得不償失。」

溫止嘴角勾了勾,道,「我能把它修好。」說著她又低下頭去,可是琴絃鋒利,一不小心,她的食指,就被割除一道血痕。

「嘶——」她皺眉,將帶血的手指頭放在口中,面前的高燁雲又嫌惡起來,「來人,拿紗布給她包紮。」

「不礙事不礙事。」溫止輕聲說著,一面又道,「皇上知道,這琴為什麼叫水月琴嗎?」

高燁雲抬著頭,眼珠子轉了轉,「名字而已,沒什麼含義。」

「那含義才大著呢!」溫止一邊說,一邊起身來,嬌豔的臉上露出企盼的笑,倏的,她指著水,又指著逐漸黑卻的天色,「等一會兒月亮出來了,在水邊彈琴,方才是水月琴的最佳彈奏發揮地點。」

高燁雲不屑的吃了顆葡萄,「什麼東西,朕才不信。」

「皇上不信,等著月亮出來了,我就給您試驗試驗。」溫止一副勝券在握,胸有成竹。

王西看了一眼玉漱,這丫頭也是一副對溫止滿懷信心的樣子。

高燁雲抬頭看向天邊,馬上就要天黑,再到風將烏雲吹散,這兒夏景軒的涼亭,就是賞月的最佳地點。

他又望向面前女子懷抱中的破琴,捯飭半天她也沒修好,這琴還斷著一根弦。

不久,王西就輕聲提醒道,「皇上,國夫人,月亮出來了。」

溫止欣喜的起身,像是吃了蜜,桃花眼斂出悅色,她大步走到河邊的臺階上,直接席地而坐,面向河面,將琴放在王西端過來的小桌上,胸有成竹的做好架勢,開始彈琴。

她的背影纖細,紅衣偏偏,長髮烏黑如瀑布,便可般般入畫,芳菲嫵媚,風流蘊藉。

高燁雲盯著她的背影,聽那平淡無奇的琴聲,還有些許難聽,他沒忍住笑出聲。

溫止聽見笑聲,起身轉過身,臉上有些掛不住,「哎呀,看來這傳說,都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