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又有些睏倦了,大概是身下的獸毛皮子太軟,又或者是這上面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總之她迷糊了一會兒後便沉沉睡去……

高燁雲進來時,便一眼看見霸佔他的床的女人睡得香噴噴。頓時就不爽了,作為一個囚犯,能不能別這麼理直氣壯?

在床邊轉了兩圈,高燁雲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叫醒?可是,她睡的這麼香,軍醫也說了這女人需要休養。不叫醒?那他堂堂一個大將軍,被一個囚犯霸佔了床榻,傳出去還要不要面子啊……

「誒!你聽說了嗎?將軍把一個女幹細帶到了自己的營帳裡?」

「何止啊!我聽王五說,那人還躺在將軍的塌上呢……」

營帳外走動計程車兵對話傳到了高燁雲耳朵裡……

得!還傳出去啥啊?都知道了!高燁雲又一次黑了臉,轉身大步離開,估計是去找那個叫王五的大嘴巴算賬去了。

夜色闌珊。

士兵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即使要回京了,也是要好好慶祝一番的。

高燁雲被扯到中間振奮士氣。

雖然訓練時高燁雲總是嚴格謹慎一絲不苟,但平常休息時他並沒有特別嚴肅,尤其對著與他曾出生入死過計程車兵們。

「將士們,此次回京,本將軍知道你們的擔心和顧慮。但只要有我高燁雲在,就不會虧待了兄弟們……」高燁雲一番話說得十分觸動這些士兵的心,此次回京,有點心眼的人都明白,短時間內是肯定不會再打仗了,士兵不打仗,就像寶刀被束之高閣,蒙塵生鏽,便會喪失作戰能力。

到那時候,高燁雲瀝盡心血訓練出來的虎狼之師就土崩瓦解,再也沒有威脅了。

營帳裡的溫宛,不願一直趴在床榻上,便艱難起身解開了腳上的束縛。走動時背上的傷被牽動,溫宛疼得臉皺成一團,立馬放慢了動作。

像老太太一樣挪到營帳門口的時候,溫宛早已滿頭大汗,但仍舊很執著的想出去看看,一直像個廢人似的躺著,即使傷養好了身體也會懈怠。

厚厚的帳簾一掀開,高燁雲沉穩有力的聲音便傳入耳朵。溫宛尋聲看去,便見高燁雲鶴立雞群般站在士兵中央,挺拔如松,俊朗的臉龐在篝火的映襯下越發稜角分明。

溫宛有些看呆了。

高燁雲察覺到這不加掩飾的直白視線,轉頭看去,發現溫宛竟自己走到外面來有些驚訝,那樣嚴重的傷勢,即使是一個大男人也有可能承受不住,而她一個女子竟還有行動能力?

士兵們見自家將軍忽然停了,也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溫宛冷清秀麗的臉龐紛紛吸了口氣。這女子,就是將軍帶回來的女幹細?這麼好看的嗎?士兵開始對將軍帶這女子回來的意圖產生了遐想,要說將軍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沒有娶媳婦,雖說這女子可能是女幹細,但將軍那麼英明神武,什麼女人降不住?有戲有戲……

而一旁的林平,在看到溫宛的那一刻,便好像失了神,俊朗麥色的臉上有一抹薄紅,神色呆滯。

見這麼多人盯著溫宛看,高燁雲竟莫名有一絲不舒服。他眼眸瞥了軍醫一眼,隱含警告。軍醫當即明白,急忙上前將溫宛攙扶回營帳。

「姑娘,你傷勢未愈,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軍醫小心的扶著溫宛,態度十分溫和。

許是軍醫的親切讓溫宛放鬆了警惕,她猶豫了一下問道:「這裡,是哪裡?」

軍醫一愣,開始有些懷疑這姑娘到底是不是真如將軍所說身份可疑。「這裡是昭國邊境。」

頓了頓,軍醫看著一臉茫然的溫宛接著說道:「姑娘,你傷勢這麼重,不管怎麼說,在這裡安心養傷都是最正確的決定,雖然不知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我們將軍既

然命我醫治你,便沒想過害你性命。你無需心存防備,這裡沒人會無故傷害你。」

軍醫的話帶著古人的腔調,讓來自曾經的世界的溫宛聽得有些迷糊,但也大致明白,軍醫的話是為了她好。

溫宛仰頭面無表情的道謝,但這副模樣看在軍醫眼裡,卻無比乖巧,軍醫更加斷定溫宛可能只是身世可憐的無辜少女。

讓溫宛乖乖趴好,軍醫轉身剛想去找高燁雲談談溫宛身份一事,便看見高燁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