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看著這潔白的手,往後退了退身子,不想讓這手觸碰到自己的臉。

蘇嬪收回自己的手,又冷哼一聲,「你以為本宮願意噢碰你這奴才,本宮就是想問問你,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太后讓你罰跪,今天你又是用了什麼招呼,哄得近身伺候太后?」

溫宛挑起一隻眉毛,心道,這女人,原來又是又來求教的。

「娘娘,這是慈寧居的事兒,與娘娘無關,恕奴才,無可奉告。」說著,溫宛就要離開。

沒想到蒹葭拉住她的胳膊,怒聲道,「你一個奴才,怎麼跟主子說話的!」

溫宛面色冷下來,佈滿寒意的臉,冷冷的盯著蒹葭,「蒹葭姑娘,難道就不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奴才嗎?」

她的眼神過於鋒利,蒹葭根本不敢與其對視。

「好啊你,你敢頂撞本宮,給本宮跪下!不跪倒天黑,不許起來!」蘇嬪指著溫宛,命令道。

溫宛面色平靜,拿開蒹葭的手,淡淡道,「奴才是慈寧居的人,別說奴才沒有犯錯,若是犯錯,要罰,也該是慈寧居的主子罰。」

「誰說她沒權利罰你?」驀地,她們背後響起冷而銳利的聲音。

溫宛一怔,一併望過去,望到了高燁雲。

「皇上!」蘇嬪立馬跑過去,跑到高燁雲身邊,又指著溫宛,立馬柔聲下來委屈道,「皇上,今日臣妾過來給太后請安,就一直受溫止的刁難,她還嫉恨著臣妾把她趕出碎玉軒去呢……臣妾不想失了自己的顏面,是因為若是臣妾失了顏面,臣妾是皇上的妃嬪,那便是失了皇上的顏面,忍無可忍,才罰她跪下,可她不把臣妾放在眼裡……」

「皇上,蘇嬪娘娘年紀小,不會與人世故,所以常常受這些個奴才的氣,皇上,求您為蘇嬪娘娘做主。」蒹葭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溫宛在遠處,看著他們,冷聲道,「蘇嬪娘娘,和您的侍女,可都真是舌燦蓮花啊,奴才佩服。」

「皇上,您瞧瞧,當著您的面兒,她都敢這樣說臣妾……」蘇嬪委屈的輕聲哽咽,一雙大而圓的眼睛已經有了淚水。

高燁雲心煩,本想一走了之,可他看向遠處的女人,仍然理直氣壯地站在那裡,美麗的臉上寫滿了天不怕地不怕。

他想起溫宛,心裡一緊,他對自己發過誓,除了溫宛,再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可這個女人的出現,讓他心煩意亂。

「蘇嬪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她是主子,你是奴才,無需多言。」說罷,高燁雲轉身,坐上了轎攆離去。

路過溫宛之時,溫宛頭也沒抬,挺直著背脊跪下去,一言不發,沒有求饒,也不會辯解。

走出後宮,王西不解的望

著皇上,明明前幾日前對溫止還頗為關心,還有晉封的打算,怎麼這幾日,就對她視而不見,還不公處置呢……

不過王西也不敢問,瞧著皇上的心情還是不太好。

蘇嬪收起眼淚,一步步的走到溫宛面前,得意的輕笑,「哎呦,真是,難看呢,讓你跪你不跪,難道等著讓皇上給你做主?可惜了,奴才就是狗奴才,皇上終歸還是護著本宮,見不得本宮受委屈的。」說著,她頓了頓,看了一眼天邊,「這天色不黑,月亮不出來,你不許起來。」

溫宛一言不發,看著這冗長的宮道,心裡卻只想冷笑。

就算是受人欺凌踐踏,她也定然不要在去做那妃嬪。

那樣的無情之人,即使長了多好看的面孔,都彌補不了,他只是一個喜怒無常,不把奴才當人看的無情帝王。

「蒹葭,咱們回宮,去吃緬甸進貢來的葡萄。」蘇嬪得意的轉過身去。

蒹葭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溫宛,道了聲是,扶著蘇嬪離去。

「你今兒怎麼有空來了?」太后挑眉瞧著有些心神不寧的皇帝。

高燁雲輕聲回道,「兒臣今日閒暇,想來很久沒有來看您,便過來看看。」

「也好,出來走走,別老悶在養心殿,這後宮佳麗無數,你也多去她們那兒瞧瞧。」太后笑著,將最後一個糯米糰子,吃了下去,又看向一旁的劉姑姑,「再叫溫止去做些糯米糰子來,哀家嘗著是真不錯,讓皇帝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