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還不會糊塗至此。」高燁雲聲音冷起來,「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溫宛不言語,腦袋在飛速旋轉。

不到一個時辰,王西衝了進來,氣喘吁吁道,「皇上,麼麼們都帶來了,在殿前等著呢!」

那兩排,整整一百多個麼麼,齊刷刷的站在乾清宮門前,個個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人一老,臉上就佈滿了褶子,又都是做粗活的奴才,沒有華麗的服侍,個個灰濛濛的,遠遠望去,除了高矮胖瘦不同,面目都好像一樣似的。

溫宛上前去,一個個的仔細辨認過去。

高燁雲和太后,還有凌嬰,在乾清宮門外盯著。

王西在一邊都為溫宛發愁,只是一面之緣的話,那幾個麼麼,實在是難以認出來啊……

可在半個時辰後,溫宛一揪起兩個老麼麼來,將她們扔在地上,看向王西,「去告訴皇上,我找到了。」

「你你你,血口噴人!!」一個乾瘦的麼麼,指著溫宛,卻在渾身發抖。

另一個胖一些,臉色黝黑的,也附和,「你別坑害我們啊!我們與你無冤無仇!」

溫宛不應,只看著侍衛們將兩個麼麼拖拽到高燁雲面前。

兩個麼麼還在叫苦連天,好似自己冤枉如竇娥。

溫宛看著她們冷笑一聲,「你們可以不承認,也可以換掉帶血的衣服,清洗手腳,可是你們藏不住心中的罪惡,也藏不住,侵入手心的血腥味,太醫們定然能聞出孕婦汙血,在人面板上經久不散的味道,對了,二位麼麼,那種味道你們沒有生過孩子可能不知道,無論用什麼莢皂洗,都會在面板裡停留個兩三天。」

兩位麼麼停住哭喊,那汗水像是給兩人洗了個澡,兩人額頭上都是冷汗。

「快去太醫院請兩個太醫過來。」太后冷聲吩咐。

而高燁雲只又盯著溫宛,以一種萬分複雜的情緒和眼神。

溫宛注意到他的眼神,故意避之不見,是啊,她剛剛的語氣,好像就如同她生過孩子,所以熟知那種氣味,可是若是宮女溫止,又怎麼會有孩子?

太醫仔細檢查了兩位麼麼的手,頻頻點頭,張太醫上前道,「回皇上,太后,這兩個麼麼,的確剛剛觸碰過產婦的汙血,味道甚濃……」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才們也是被迫的啊!」李麼麼和高麼麼紛紛磕頭在地,驚懼萬分。

「說,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高燁雲已經暴怒。

溫宛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麼麼,心中卻已經瞭然。

「回皇上的話,正是溫止姑娘啊,她本說好讓我們先脫身,不料她自己卻沒有脫身成功,這才惱羞成怒,要拉我們一起下水!」高麼麼仍巧言令色,「皇上饒命啊,奴才都是迫不得已,受她所逼迫的啊!」

溫宛仍然淡然,在面對葵葵重目,她又看向地上的人,問道,「麼麼,敢問我一個宮女,逼迫你什麼了?又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去殺辰妃和龍子?」

「這……」

高麼麼噎了噎,又強行辯解,「溫止姑娘,是個忠僕,是太子身邊的宮女,怕辰妃娘娘生了個皇子,影響太子地位,這才下了殺心!」

「一派胡言!本宮不會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去害自己的親生兄弟!「凌嬰冷聲,他竟從未想過,一介奴才,能巧言令色到如此地步。

溫宛冷笑,「看來你們的主子,把所有理由都想好了,既然如此,想來你們收了我不少的好處,可是後宮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你們和我私相授受,想必也有人瞧見了,你們最近來往的究竟是誰,也定然有人知道,不如讓人再去查查,來個鐵證和人證如何?」

「皇上!是樂珊姑娘,是褚秀宮的主子,讓樂珊教唆我們這樣乾的啊!皇上,我們的家人都在宮外,受這棋嬪娘娘要挾,為了保護家人,我們只能服從!皇上饒了我們吧!」李麼麼不停地磕頭。

高麼麼見狀,不能再辯白,認命的磕頭在地,「棋嬪娘娘,知道溫止姑娘從乾清宮回來,這才支開明玉宮外所有人,讓我們從那時候開始對辰妃娘娘施暴,加以陷害……皇上,樂珊姑娘給我們的錢財都在假山後面的石頭下面藏著,還有我們兩個的家人都在宮外被棋嬪娘娘的人綁著,皇上一查便知……」

明玉宮。

「娘娘,那兩個麼麼被杖斃了,棋嬪被剝奪位分,一生不得出冷宮半步,其家人也受到了牽連,降級處置,那溫止,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