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意的眼神動了動,這還是葉蕭絮第一次誇他。

「到底是嫁人了的,現在都會開玩笑了。」溫宛笑著揶揄道。

嚴意還沉浸

在葉蕭絮誇讚自己的世界裡,有些失神,雙手不自覺攥住了自己的衣襟。

葉蕭絮羞紅了臉,想想高燁華的柔情蜜意,心下便又扭捏起來。

餘光瞥到嚴意手上的動作,不禁狐疑道:「嚴伯?」

嚴意猛一抬頭,對上葉蕭絮的目光,又慌忙收回自己的眼神,低著頭,不敢言語。

溫宛見狀,笑道:「小絮,你現在是把嚴意當成嚴伯了嗎?」

葉蕭絮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笑笑,說道:「可不是,我見嚴意方才攥著自己的衣襟,這個動作和嚴伯的倒是一樣,下意識的,我還以為是嚴伯呢!」

「我看你是太想念嚴伯了,嚴伯是什麼樣的年紀,你再看看嚴意,這年紀都可以當嚴伯的孫子了,虧你還想聯想到一處去。」

溫宛打著哈哈,之前沒有想到葉蕭絮倒是這樣細心的一個人。

「也是,瞧我這眼神。」葉蕭絮顧自笑著,又對嚴意說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太子妃言重了,屬下不敢。」

對於葉蕭絮思念嚴伯,嚴意又是感動又是悲哀。

「呵呵,嚴伯照顧了我那麼些年,但是我連最基本的報答都沒有,真的讓我有點良心不安了。」

葉蕭絮說道。

「這是嚴伯自己的選擇,這些年,你對嚴伯不是也很好嗎?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點。」

溫宛開解道。

「畢竟嚴伯無親無故,又是一個老人,這樣一個人離去,我總是有點不放心的。」

葉蕭絮只是單純將嚴意當作是一個老者,一個需要親人照顧的孤獨老者,僅此而已。

嚴意在一旁聽著,心裡便涼了半截。

不是一早就知道,葉蕭絮對自己,從來就不會有另類的感情嗎?

現在,葉蕭絮還能這樣想,已經是難得的了。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覺得難受?

嚴意攥緊了衣襟,沉默不語。

溫宛偷偷瞥了一眼嚴意,心中暗歎感情的事情,果然是世間最大的難題,比任何實驗都要麻煩。

因此,便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問道:「也不知道阿雲和阿景請安完了沒有,這樣久了,還不回來。」「是啊,太子也去了一段時間了。」葉蕭絮看向遠方,像是在等待高燁華回來。

高燁華被盛統帝留下來,心下還有點納悶,這段時間,盛統帝幾乎不願意和除了鏡月以外的人見面。

上次召見自己,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因問道:「不知父皇有什麼吩咐?」

盛統帝沉吟半晌,說道:「你現在已經成婚了,以後不僅要學習如何治理天下,還要花心思在家裡。」

「父皇言重了,天下比兒臣的小家重要多了,兒臣不敢為了自己的小家,罔顧天下的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