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撲通一聲跪下,頭伏在地下,他滿聲無措:「小人萬萬不敢與大人您耍什麼花樣,我上有六十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小娃,家中全靠我一人養活,我怎麼敢啊……」

高燁雲剛要說些什麼,店掌櫃的嚥著唾沫怯怯的走了上來,勸慰道:「公子,這時候您不應該先叫大夫診治一下樓上那位姑娘的傷嗎?有什麼事等保住了姑娘命再說呀。」店掌櫃又指了指地下跪著的店小二繼續說道,「這小子家就在附近,他可能跑不了,要是您不信,我幫您看著他?」

店掌櫃商量著來的語氣讓高燁雲放下了手中的劍,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失了理智罷了,誰叫那是他最為重要的人,他嘆了口氣:「就再相信你一回,你再去幫我抓點藥吧,順便把藥店老闆請來。」

店小二壓下心中的驚恐,擦了擦頭上的虛汗笑著應下,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往藥店跑去,深怕高燁雲反悔後一劍把他這條小命收去。

店小二也算是這條街上的熟人,小商攤上的各位老闆看見他如此驚慌失措,有的忍不住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有的好心詢問他發生了什麼,有什麼需要幫忙嗎?還有的人想要攔截下他想給遞一杯壓驚茶給他

店小二面對街坊鄰居這些「牛鬼蛇神」忍不住高呼道:「顧不上,讓開,都讓開啊。」

尖利又嘶啞的吼聲讓眾位小商攤的老闆們都收了玩笑之意,他們忍不住面露擔心之色,嘴裡忍不住喃喃道:「難道還真出了什麼事?」

店小二一刻都不敢耽擱,他也很想吼那個說他娘子跟人跑了的屠夫一句,可惜他顧不上,他只能一刻不停地跑向藥房,若是那位姑娘出了一絲問題,到時就不是娘子跟不跟人跑的問題了,而是他這條小命還在不在的問題了。

「老闆,我要抓藥……」店小二趴在櫃檯處氣喘吁吁,還不忘抬手將高燁雲交給他的紙條遞給了藥房老闆。

老闆不慌不忙的接過紙條並不急著開啟,只是下意思詢問店小二:「今天你都來了兩回了,難不成你們客棧住進了一個病重的人?」

店小二知道藥房老闆有看見病重之人便挪不了腳的習慣,他無奈催促:「哎呦,我這急著呢,你到是快點呀,要是耽誤了那位公子治病,我非被砍死不成,您可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

「哦?」藥房老闆一聲驚呼後,笑店小二未免也太誇大了的說,但還是開啟了店小二遞給他的紙條,那紙條中寫滿了高燁雲所需要的藥材,只是這藥材非貴即稀,還有幾分藥材帶著毒,藥房老闆忍不住凝重了神色,他合上了紙條,嚴肅的看著店小二,「你可知是何人要這些藥材,又是用來做什麼的?」

店小二見藥房老闆這麼嚴肅的看著自己,他也凝重了神色,思量片刻後便將今日的遭遇與藥房老闆說了去。

藥房老闆一聲嘆氣,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說完,還使勁敲打著自己的額頭,好似在生著自己的氣。

「您

這是做什麼?」店小二慌忙攔下了藥房老闆的舉動,著實不知老闆為何要這樣糟踐自己,店小二想開口問問但又覺得過問私事著實不是懂禮數之人的舉動,他的口動了又動,許久還是一句話也沒有問出。

藥房老闆苦笑著對店小二說出了原因:「你可知你拿過來的紙條上有幾味藥材是帶麻痺性的?」

「什麼?」店小二嚇得直起了身,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藥房老闆,語言中滿是驚慌,「那位公子不會是想害同行的女子然後推給我吧,哎呦,我真真是冤枉極了。」

「不是的。」藥房老闆打斷了店小二的胡思亂想,「你不要亂想,聽我慢慢向你道來……」

今早有一位黑衣小孩在藥房老闆這裡買了一種對身體極為不利的藥,藥房老闆也是幾經思量後才賣給了那位女子,只因那位女子說他的老母親深受肺癆之苦,眼瞅著活不長時間了,便想要一副藥來抑制一下母親的痛苦,然後帶母親吃一碗羊雜湯,安心送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