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李家兄弟上前縱身一步,將錢揚攔下。

“好漢饒命!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錢揚跪地求饒。“你能出多少錢?”李孟硯住了手,粗聲問道。

“兩位好漢想要多少,只要錢某有,一定給!”眼下保命要緊,錢已經不是問題了。

“你的全部身家!包括你的腦袋!”

說罷,李孟曦對著錢揚疾力遞槍而去,那槍快捷無比。

直聽霍的一聲,未等錢揚側身閃躲,李家兄弟那長槍早已穿胸而出。

瞬間,一股熱血從其前胸噴湧而出,如濤天的巨浪,撲一下濺到了藏身在草叢裡的肖氏滿臉。

肖氏見狀,嚇得目瞪口呆,張口無聲出。

李孟硯迅速抽劍再向錢揚頭部又是一槍,槍帶鮮血,鋒利無比。

只聽嗖的一聲,李孟硯那把長槍再次斬入錢揚偌大的後腦,長槍拔出,股股鮮血湧如江河。

那錢揚眼一合,號叫一聲,登時一命嗚呼。

只留下肖氏在草叢中瑟縮到天明。

肖氏雖然報了官,但是官府對匪寇窩點不明,一時也無可奈何。

錢揚的小妾徐氏已經懷有八個月的身孕,即將臨盆。知道錢揚死去的訊息,痛不欲生。她不清楚錢揚這樣好心的人為什麼會被殺。

徐氏家裡窮,遇上災荒,更是無法謀生,便和父母逃到了河州。不成想父母到了河州就身染怪疾死去,徐氏到處籌措銀兩安葬父母。

徐氏生得貌美,遇到了街頭流氓,恰遇錢揚。錢揚不但收留自己,還替自己安葬父母。這對徐氏而言,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自此,徐氏便死心塌地跟著錢揚。

錢揚對待徐氏確實是極好的,加上錢揚有錢,徐氏錦衣玉食,不曾被苛待。這讓一向不曾受窮的徐氏,更是感懷在心。

現如今,錢揚這個家中的頂樑柱死去,徐氏自是以淚洗面。

眼下懷有身孕,不便守靈,便在屋內休息,不敢大意,畢竟腹中還有錢揚的骨肉。

錢揚已經死去,家中還有一個臨盆的孕婦。大小事只得有肖氏一人承辦。

錢家大門兩側都掛著白綢,站在門口往裡看去,入目便是無暇收拾的庭院,院中擱置著辦喪事所要用到的一應物品。

再往裡看,便是被收拾出臨時當做了靈堂的堂,正中央是剛上了漆的棺木,黑底金字的“奠”字刺目無比。

由白紙剪成長條穗形扎紙,一張一張的紮在木杆上。

那高門大院上,白紗垂墜,燈籠也是白色的,這黑夜裡慘白慘白的,無端的讓人不舒服。

錢宅內,一些哭聲高低不一的傳出來,男女都有。大門口,無論小廝還是家衛皆披麻戴孝,這是重喪。

照規矩來說,守靈是直系親屬來做。

錢揚膝下有兩女一子,但是兒子尚小,無法守靈,便由兩個女兒守在靈前。

兩個女兒是第一次自己守靈,跪在一旁有些侷促。

也不太敢看向在大廳中間的棺材。

雖然錢揚是自己的父親,生前對兩個女兒也疼愛有加,但對於死亡的敬畏讓她們還是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