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唐元不明白高燁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燁華挑起眉毛,問道:“難道你就打算讓下面的兄弟們穿單衣過冬?”

“哦……”唐元一時語塞,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

高燁華見唐元有些拘謹,不由放緩了語氣,問道:“張將軍為何讓將士們穿著這樣的單衣?”

唐元答道:“回太子殿下,並非是屬下不想發放,而是軍庫空虛,現在雲王重傷,沒有人管轄。”

高燁華眉頭皺得更深,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會向太守申報嗎?”

“報過了,只是太守還沒有把物資送到。”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送到?”

“這……”唐元面露苦澀,垂下頭,又不說話了。

他也想知道太守什麼時候能把物資送到,不過估計短時間內是沒有可能了。

見他總是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高燁華頓感不耐煩。他走過唐元,行到士兵們當中,遠距離觀瞧,這群士卒就夠落魄的。

離近再看,他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有些士兵身上沒有甲冑,即使那些穿戴甲冑的,也都是破爛不堪,許多人的甲冑都已破損。

在破口的兩側穿出小窟窿,再用麻繩將破口系攏,這等甲冑早就該作廢了。

而他們竟然還穿在身上,若是穿著這樣的甲冑上戰場去和蠻兵作戰,生命哪有保障?

這樣計程車兵又哪能取得勝利?

雖然眼下這些士兵只是在巡城。

甲冑不全,有的也是舊的,那新的甲冑都哪去了?

高燁華雖然剛剛見到唐元,但也不認為他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扣軍資。

他猛的轉過身,怒視唐元,問道:“士卒們要麼沒有甲冑,要麼就穿著殘破甲冑,難道這也沒有向太守申報?”

“這……”唐元依然答不出話來。

高燁華故意冷笑一聲,說道:“還是說張將軍你把新甲冑私吞,都拿去換錢中飽私囊了?”

聽了這話,唐元的腦袋嗡了一聲,兩腳發飄,險些坐在地上。

私吞軍資,這可不是開玩笑,是要殺頭的重罪。

他驚駭地看向高燁華,連聲說道:“冤枉啊,太子殿下,屬下任職期間,絕未私吞過軍中的一毫一厘……”

“那東西都哪去了?”不等他說完,高燁華厲聲質問道。

“唉!”唐元無奈地嘆口氣,事情想隱瞞也瞞不下去了。

他低聲說道:“弟兄們剛剛經歷了戰事,導致甲冑奇缺,比較殘敗。

本來有云王在,太守都是準時發放物資,但是眼下雲王受了重傷,沒有人管制,所以……”

高燁華聽完,眼神有些凌厲。

“此話當真?”

“屬下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難道邊城內沒有新的盔甲?”

“屬下不清楚。”唐元面露難色。

他不願意提這個問題,因為提了也沒用。往時,有云王坐鎮,太守不敢不從。

現在雲王受傷,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就算是向太守提了,也是沒有用的。

高燁華直視唐元,良久,一句話都沒說。

在他凌厲的目光下,唐元渾身不自在,頭垂得更低,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