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馬車!”蘇陶堪堪回神,便急急叫丫鬟準備出門。

兩人領了命便匆忙出去辦事。

說完,便往雲王的行館馳去。

行館裡燈火通明,花廳外的廊下一溜兒錦燈,藉著燈光,蘇陶遠遠的便望見一人正在花廳裡負手踱步,院子裡影子斑駁,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但是看那身形和著裝,應該是副將。

副將一抬頭看見蘇陶了,忙道:“蘇小姐,雲王受了傷,你快去看看吧!”說著,便領著去了後園西暖閣。

“也不知雲王會不會有事?這些軍醫是幹什麼吃的!”門口高燁雲的一個親衛說道。

看見親衛一臉著急忙慌的樣子,副將道:“小聲些!沒聽軍醫們說,雲王需靜養?”

“刀都拔不出來,靜養個屁!”

“噓!”

蘇陶聽了,眉心神色一沉,抬腳便往屋裡去。

屋裡正傳來催問聲:“錢掌櫃怎還沒請來?再派人去城門口瞧瞧!”

“景王且寬心,屬下已派了三撥人去請了,外城、內城的城門今夜可都開著,只是天色漸黑,恐需些時辰,所幸眼下跟前兒還有幾個軍醫……”

蘇陶將門推開,屋裡勸慰的話戛然而止,一屋子的人皆回身來瞧,原以為是大夫到了,人人臉上都生著喜意,一見不是,臉上的喜意便全都淡了下來。

蘇陶立在門口,見暖閣分了裡外兩間,外間站了幾個婆子丫鬟,一名眉眼與高燁雲有些相像的男子就站在高燁雲床邊。

他的面板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這人應該就是高燁雲的胞弟高燁景了。

“你是何人?”高燁景見到蘇陶,有些意外,二哥府中怎會有女子,揚聲問道。

“我叫蘇陶,與雲王相識。”蘇陶欠身行禮,道,“見過景王。”

景王明眸圓睜,上下打量了眼蘇陶,似看三頭六臂之人,“你就是蘇陶?”曾聽高燁雲提起蘇陶,今日一見,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高燁景心下有些明瞭,道:“蘇小姐深夜探視,我代二哥謝過。軍醫們正在裡頭忙著,前廳備了茶點,蘇小姐不妨前去坐等。”

高燁景並非不讓蘇陶探視,只是眼下高燁雲中刀,奄奄一息,那可怖的刀正直直插在胸口。

高燁景怕蘇陶見了傷心。她於高燁雲而言,既有所不同,高燁景便有些照拂之意。

“軍醫們拔得出刀,我就去坐等,不然誰都別攔我!”

攔也攔不住!

蘇陶看得出高燁景有心照顧自己,但是見他攔著自己,心下有些著急,言辭便鋒利了些。

此時救高燁雲要緊,高燁景也沒有心思攔著,只有聽得軍醫在床邊道:“心臟中刀,致死率有九成,雲王今夜命懸一線!”

蘇陶心切,一聽此言,心如刀割六神無主,立刻進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