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雙手,隨手便將眼前這位虛弱的人兒摟進自己的懷抱,而站在周圍的幾名護衛,剛向前挪動了幾步,就讓那人犀利的目光瞪了回去:“傻站著幹嘛,還不備車,準備回城!”

……

順著大道走了幾天幾夜,當溫宛醒來時,那個戴著銀蛟面具的男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同時,他的幾名手下也消失了。

不過所幸,他留下了一匹上好的寶馬。當她駕著馬,當她即將要到京城的時候,她下了馬,揮了揮自己的手示意馬兒趕緊離開。溫宛從馬上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那件破舊不堪的衣服早就已經換成了一嶄新的衣服,那些傷口也抹上了藥膏,所以她現在身上的傷口遠沒有之前那樣疼。

她看著這匹馬兒,原本還想著去摸一摸它,可不曾想到,這馬居然也有自己的小脾氣,看溫宛過來了,立刻就長鳴一聲,回過頭去快速的跑進了林子中。

溫宛一臉不解地站在原地片刻,隨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向著京城走去。

溫宛一走進京城中,就看到官道兩旁站著許多人,人山人海。街道上被隊伍佔據,旗幟手高高地舉著黑色的旗幟,那旗幟上寫著煜錦軍的字跡。

溫宛心中算了算日子,原來今天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雲王回朝之日,溫家二小姐作為雲王的未婚妻,一定是要出城親自迎接的,但是現在隊伍停在這裡不向前走,也許是出了什麼變故。溫宛想著,她倒要看看這是唱的哪一齣。

走了大約有八百多米,終於聽清楚了從老百姓中傳出來的隻言片語:“這可是真的太慘了,原本好端端的等著雲王回到朝中,可是居然失足掉到了院子中的鯉魚池中。”

“那可不是,這二小姐也不知道帶著一個奴婢出門。”

“你們看到那個身首異處的人了吧,你看看那屍體,被水泡得都不成樣子了。”

“這回可是有意思了,這雲王恐怕是要落得一個克妻的名聲。”

“難不成你是不想要腦袋了嗎?說話要小聲一點啊。”溫宛緊皺著眉頭,快走了幾步,向前跑去。

此時,溫宛聽到了讓她熟悉的聲音,在人群的最前面傳了過來“晴兒啊晴兒,你怎麼就這樣得慘啊,你若去了讓娘該如何是好。”

“哎,妹妹啊,姐姐經常告訴你,出門的時候要帶上碧柚,可是你偏說讓他們跟著自己很心煩,非要自己出去想要自由自在,可是如今你看看你,你竟然就這樣去了。”淒厲的哭聲緊接著在人群中散開。

溫宛聽到這些話,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溫晴急著要把溫宛這個原主給弄死了。她就是為了利用兩張一模一樣得臉,來代替溫宛這大小姐的身份,如果這樣的話,她不就既不用嫁給那個已經傻了的雲王殿下,而且還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太子。

畢竟,雖說太子已經退了婚,但是終究沒有聖上的親口聖旨,那也便是不能算數。

讓溫宛沒想到的是,自己原主的親生母親,既然和自己那個妹妹一起唱出了這一出好戲。

實在是太優秀了。

可是既然她們把她的命看做草芥一般,那也就不要怪她讓她們在到大庭廣眾之下出糗。

她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人群之中,沉默無聲的看著這些所謂的家人的一舉一動。

她只看見自己原主的父親溫太傅跪在最前面,作了個揖,哽咽著說到:“雲王殿下,小女福薄命短,還沒等到雲王您的凱旋歸來,便駕鶴西去了。如果可以還希望雲王您成全在下,將小女的屍首帶回溫家安葬,也讓小女安息。”

馬車之中,只傳來了陣陣打鼾的聲音,涼風拂過,吹起了一個簾子,若是離著近的人,一定會看到有一個男人,正四腳朝天,在地上睡得正香,好是外面發生的什麼事都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手在馬車邊的六個護衛也都冷著臉毫無表情,沉默不語。就在這時,一名騎著汗血寶馬的男子,飛快地從溫太傅身後的隊伍中緩緩向前。他身著一襲藏藍色的長袍,衣襟前繡著麒麟的花紋,腰間繫著一條玉製帶子,氣焰相當旺盛。

他的五官相當英俊,英氣十足,但是卻緊繃著臉讓人感到很陰森。

他大步走到雲王的陣列前方,:“先生,你先請起,我那三弟才剛進京城,此時有病在身,還不方便出面處理這件事情,本宮就替我的三弟做次主,既然溫家二小姐是我三弟弟的未婚妻子,那我覺著,應由三弟帶到雲王府去安葬比較合適,你們意下如何?”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太子高燁華。溫晴和她孃親張杏兒聽到這件事情,兩人的臉色都變了,但又恢復正常。

這可如何是好,倘若屍體消腫之後,被發現人不對勁,那就是要被降罪了。

這時張杏兒忽然大聲嚎哭:“太子陛下,求您行行好,晴兒還未嫁入雲王府中,也就不算是雲王府裡的人,作為一個母親,這樣猝不及防間失去了我的一個小女兒,心中悲憤至極,還請太子讓我們這等女眷將女兒帶回府中下葬,請您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