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是一件人人府上都會羨慕嫉妒恨的一段婚姻,郎才女貌。可天有不測風雲,雲王回城路上身受重傷,染了風寒發熱不退。等從鬼門關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成了一個傻子。

溫晴曾經一直將自己看做不久之後的東宮主位,怎會甘心於一個小小的王妃。縱使是戰神又怎樣,更何況如今還是一個傻子王爺。

於是她便威逼溫宛替她去嫁。

可是原身溫宛哪裡肯同意,溫晴為了讓她對太子死心,便在這一個月以來一直用原主的身份尋找待在東宮之中的太子殿下。

正是因此,讓太子對她感到討厭,終於有一天,他到太傅府上找到了溫宛,欲退婚,恰好此時溫晴外出求香,太子就對著溫宛的面,說出了自己不會與她成婚的話,並且告誡她不許去東宮找他。

溫晴知道後,大發脾氣,甚至在一眾奴僕面前羞辱諷刺她。之後更是喪心病狂的將溫宛騙到陰森恐怖的懸崖邊,將溫宛推下了深淵之中。

這明明就是謀殺親人!

在原主的記憶中,溫宛的生母十分喜愛自己的小女兒溫晴,什麼事情都讓溫宛讓著自己的妹妹,至於原主的老爹更是對她這個大女兒不聞不問,反而對同天出生的妹妹過分的偏愛寵溺。

唉,這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

她在小溪中撲騰了幾下,隨即便沒有了力氣。順流向下,她終於把住了岸邊的一塊石頭,虛弱不堪的爬了出來。

就在這時,她感到利器的寒氣從頸間傳來,隨後,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靴子。

溫宛感覺大事不妙。

靴子的主人,一把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

溫宛只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噁心至極,便從嘴裡吐出了一灘血水。還不等她看清楚是誰那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粗暴的拉起她,她就又被拖拽起來,直向一個方向走。大約有了將近五十米,那男子才將她一甩,怒聲問到,“說,你是誰派來的!”

納尼?

溫宛艱難的抬起頭,便看到一個赤裸上身戴著面具的男子坐在一顆松樹下面。青絲又黑又直,隨意的披散在肩前以及身後。一條手臂還有很大的傷口,正在向下流滲人的濃血。

那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身旁還有三位同樣戴著讓人害怕的面具的黑衣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女人。

就算以面具示人,但是溫宛還是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警惕與不友善。

難不成受傷的男子將自己認做了刺客嗎?

“喂,問你問題呢,說話啊,難不成啞巴了。”一名黑衣人看溫宛毫無動靜,又一次抽出寶劍,狠狠抵在了溫宛的動脈上,言語間充斥著冷漠的氣息。

溫宛悄悄低下了頭,簡單掃過全身,原來自己的傷勢也不比他輕,那鞭痕中可還帶著藤刺。

她也冷笑一聲,張開嘴,緩緩說到:“就我這身體上的傷,你們說我應該如何刺殺你們?”

為首的男子只是目光緊盯著她,嘴唇緊閉。

溫宛知道,為首的這個是老大,只要讓他先相信自己,那麼自己就算是暫時安全了,於是便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說:“這位公子你說呢?”

男子的眼睛裡充滿了陰森寒冷之氣,如果不是溫宛受過訓練,心裡素質很強大,恐怕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了。不過她也很明白,如今的形式,要保命,就要讓他明白,自己現在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的。

習習的涼風在樹林中嗡嗡直響,吹過來的風讓溫宛的傷口疼的難以接受,不過她依舊硬挺著不說話,密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又讓風帶走,可是她的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依舊不敢懈怠絲毫。

過了片刻,男子揮了揮手。

身旁的黑衣人十分配合的將她又拎了起來,扔到旁邊的一顆樹下面,目光犀利的對她說:“別讓我看見你對我家主子有絲毫不好,否則一定讓你死的很慘,最好老實呆在這裡。”

溫宛沒有搭理他,因為此時她早就已經疼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時,林子中衝出了另一位女護衛,不安的說到:“主子,這附近一個村莊也沒有,更不要說郎中了,若要療傷,只好進京城。”

“那可如何是好?主子現在的情況可是一點都耽誤不起的。”另一個黑衣女子焦慮的喊道。

溫宛仔細的聽著她們的對話,但卻沒有管閒事的打算。

溫宛緊接著檢視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都很深,看得出來是下了死手的。裡面還扎著許多藤條,如果不及時挑出,那就一定會爛掉然後發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