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從車上下來,我看到了車站廣告牌才知道自己這是到了溪口鎮。

苗婉下車就直奔停在車站口的小三輪,直到小三輪那震耳欲聾的噪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在車廂裡的時候,苗婉才湊到我耳邊說,這一趟是來救我命的。

我就問她是不是我十多天過後就不用死了?當時我聽她這麼說,還是很激動的,不管她是不是在騙我,總之這給了我一點希望。

哪知道她搖了搖頭跟我說,事情要一步步來,先把我胸口的咒印解決了再說。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察覺出我現在對她有一些懷疑。

苗婉還特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姜午陽,我不管你最近遇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總之你要明白一點,我是不會害你的。”

我的天,這算是從認識以來,苗婉對我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我看著她的眼睛,老實說,我看不出一丁點的說謊的痕跡。於是,我想了想就問她:“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耗兒山的老鼠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五楊其實已經告訴我,那些老鼠都成了活祭品,所以現在躺在十三號倉庫裡也就不奇怪了,可關鍵就是第五楊他師父楊師虎說過,這些老鼠的死是跟苗婉有關係的。

那麼苗婉到底跟這個截陰陰陣有沒有關係,就是我特別在乎的一點。

聽我這麼說,苗婉遲疑了片刻,但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難道說苗婉真的跟這個要我狗命的大陣有關?那她豈不是就是跟劉厚生一夥的了?

我現在這就屬於是,一隻羊把自己洗白白,擦香香然後往狼身邊送!

想到這裡,我本能的朝旁邊挪了一下身體跟苗婉拉開了距離。

苗婉見我這樣,也是眉頭一皺又把我拉了回去,接著對我說道:“你知道耗兒山為啥叫耗兒山?”

我搖了搖頭。

苗婉就繼續說:“這耗兒山是橫貫市區的中梁山的分支,因為整個山的輪廓就跟一隻趴著的老鼠十分相似,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當然了,這只是明面的說法。”

然後苗婉就繼續告訴我,說這耗兒山不光是輪廓走勢像,實際上它也正好是中梁山的山陰一角。

這就註定了這裡會走出一些精怪,耗兒山上最多的就是一群開了靈智了老鼠。

我就問她這個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苗婉就繼續說,這些開了靈智的老鼠可以說是很好的陰生活祭的祭品,她就是發現有人在用這些老鼠做祭品,但當時查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只能對這些老鼠動手,幾乎把耗兒山的老鼠都給掃乾淨了。

但現在看起來,動手還是晚了,劉厚生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我懂她這個邏輯,就是查不到是誰在製毒,那就先燒了罌,粟田。難怪楊師虎會說那些老鼠的死跟苗婉有關係,原來是這樣。

她說道這裡,我也就好奇起來,就問她是不是也是跟第五楊那樣的陰陽先生,哪知道她說,跟第五楊不是一路。

我再問她具體,她卻不肯說了。

三輪車直接把我跟她拉到了一個小旅館,苗婉給我開了一間房,本以為她也要開房的,結果她直接就拉著我往房間走。

這個,她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準備把我打來吃了?可這世間是不是早了點?午飯還沒吃呢。

我承認是我想入非非了。

進了房間之後,苗婉很直接的找我要了一撮頭髮,然後轉身就走,還囑咐我她不回來就不要離開這裡。

她這套操作把我整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我在這裡也人生地不熟的,只好乖乖的等她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