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相信!”李修道:“據我所知,華先生的故居是北蒼郡的蒼城,毗鄰滄海和落象山,那一帶自古以來有風景如畫之美稱,也是大域歌賦之鄉之一。”

華先生雖然不明白李修為何會有此一說,但還是說道:“正是如此,不過,故鄉雖美輪美奐,我已有多年沒有回去了!”

李修道:“原來華先生也是漂泊之人。我初出茅廬之時,聽聞華先生之名時,也知道華先生是個喜歡雲遊四方,廣交朋友的名士,早就想結識一番。不過,現在看來,先生雲遊四方的目的恐怕沒那麼簡單。”

華先生道:“早年老邁之時,的確周遊四方,慰籍殘生。不過,自從入儒道以來,壽命增延,那滋味也變了些!”

李修點了點頭,這算是回應了李修的話了,的確是另有目的,不過這不是李修關心的問題。

“華先生重氣節,幹實事,敢說敢做,不失為百姓的人師之楷模!”李修抱了抱拳。華仲連忙回道:“不敢!”

李修隨即對江不匪說道:“想必江先生從大觀末期以來,和華先生雖說是同鄉之誼,然而有些經歷卻迥然不同!江先生你從大觀末年至今,久居南北大運河東南部,持家有道,傳家三代,門客三千,也是當代名士。敢問可曾聽聞運河一帶盛行的酒席筵宴之風當中,常以人骨做靈酒,人嬰為烹食否?”

江不匪臉色一變,和華先生華仲面面相覷。

“江先生如此反應,看來是知情者不假了!”李修語氣平靜問道,“既然如此,敢問我此番北海之行,當行否?”

“這……”江不匪聞言,不敢直視李修的眼睛。

華仲則是長長一嘆。

李修道:“假如魔國的言論自由,在當今名士,四方修士,八方貴族中盛行,華先生你的理想得以實現,但卻以我人族強者的肉骨做湯酒,人嬰來烹炒煎炸煮當酒席。在桌前侃侃而談,載歌載舞之中,論出個三千道決,八千治世之法,這樣的言論自由,又有何用?”說到這裡,李修又盯著江不匪道,“假如這一切都合理合法,有朝一日,江先生你的朋友因為口腹之慾,宰殺了你的重孫重孫女當酒席,或是將你的孫子孫女脫光了洗乾淨,當成生吞的口食,毫無絲毫尊嚴,你還覺得合理合法嗎?恐怕現在還難以接受,日後就難說了,但到時候你可還能反抗?不要再跟我扯什麼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那套謬理!魔國是沒有未來的,對我們人族來說,投靠和支援魔國是死路一條!”

“這!是——絕——對——要——杜——絕的!”李修的聲音鏗鏘有力:

“那就反他孃的!”

李修每說一句話,江、華二人就身軀顫一顫,最後一句“反他孃的”一落,他們看李修的表情完全不同了。

“先前江先生你還說過一句話,你說我站在人族的立場,目光狹促,有時候手段過激。你讓我相信等明白了一些真相,會有所改觀!”李修道,“不管你所謂的真相是世界大戰,還是世界大毀滅,我只知道,為了找回我人族的尊嚴,為了我們自己的未來,這條路我得走到底!”

華先生聲音顫抖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成功了,你想誰來做皇帝?是不是你來做?”他的聲音之所以顫抖,是因為李修這個時候的臉色實在很難看,甚至有些猙獰和可怖,但華先生依然問出了這句話。

“皇帝?”李修冷笑:“只有老百姓自己當家作主,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實現大繁榮,才會有前途。人類需要有人來指引和帶領,但這個指引他們和帶領他們的未必是剝削和壓迫他們的統治者,到時候人人都獨立,人人都自由,百家爭鳴,百花齊放那隻不過是初級階段。”

華先生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廣辦學校!”李修打了個響指,無比自通道:“我輩為先驅,打通一條路,只有廣辦學校,廣開民智,這條路才能有無數的人才前赴後繼,即便末世大法劫的到來,這條路只會越走越寬,而不會像當朝一般,出了一個姬元皇帝,做了個千古明君,上可伐天,然而內部卻腐朽至極!”

“前些日子就知道你在外面招來好幾批教員和人才,來到瀚辰書院,雖然這事在瞞著我們,但我已經隱隱感覺你要有所行動,想不到你居然要走這樣的路!”華先生道,感到不可思議。

江不匪更是臉色變換,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修道:“你們二位可敢和我一起去闖一闖?”

華、江二人都沒有說話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