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的戰心無須向任何人去證明,我來這裡的需求,你也滿足不了!”李修說道,“你在這裡擺什麼棋局,只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這是你的真心話?”灰衣老者問。

“既然你制定了一套強龍闖關的規則,讓我來遵守,我做到了,你卻沒有做到,破壞了我的規則!那麼現在我們只需要一戰!沒必要再去故弄玄虛,玩這一套內聖外王的把戲,設計一盤棋局,有何意義?”李修反問。

“看來你的野心很大,不僅想要得到我的實驗室,還想吞噬我的這個微小千世界,這我的確不能答應!”灰衣老者道,“不過,你不來破我的棋局,又如何能夠吞噬我呢?好像我知道要想擊敗你,就必須吞噬你的世界樹,是一個道理。”

“你又錯了!你即便得到我的微小千世界,也未必能夠擊敗我,反之,我只要擊敗你,你的微小千世界就分崩離析,你的道就不復存在,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李修道,“人心是自由的,人應該獲得自由,我是為此而戰,只不過是想為眾生討個公道。你們聖道不同,只不過是打著自由的幌子,革天之命,也只不過是為了扶持另一個天地為你們的棋局,眾生皆為棋子。”

“此乃天地之數,蒼天大地牧養生民,善待生民,我輩效法即是天地大道,永生永存,不外如是!區別只不過是善惡之分而已!”

“未必!歷朝歷代,但凡盛世,都是以民為天,反之則必亡!你反過來想一想,你的天實則是生民,生你的是你的父母,養育你的不是蒼天大地,也是生民!你要效法天地之數,應該效法生民,而非效法虛無縹緲的天,冰冷無情的地!因此你的聖道,本身就充滿了矛盾,最終成為歷代帝王手裡的刀劍,革百姓之性命,剝生民之皮肉,飲眾生之鮮血,這絕非偶然,而是必然!”李修道,“所以就算我能破了你的棋局,也不能證明什麼,你的棋局只不過是我心中的一隅之地,小道而已,不足以與我相爭!留給你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與我一戰,被我消滅,倒在我的腳下,這也是必然的結局!”

“既然你如此自信,我倒想試一試!說句實話,我不能苟同你的說法,世人若是皆獲得自由,則必然人人心魔上腦,自立為聖王,禮法必然崩壞,廟堂必然傾塌!百姓生民是水不錯,你將他們比作是天是地也有一番道理,然而,天地萬物本是規則,都掙不脫一個‘天’字,天也是規則,是最大的規則。我輩修行是規則,逆天而上獲得長生也是規則,百姓生民同樣如此。強者以大毅力大能力渡過彼岸,究竟是為了打破規則,還是順應規則?說到底,我輩尋求長生,一路征戰,登高望闕,和百姓生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說聖道是打著自由的幌子,那麼你這樣的道,又何嘗不是?如果你只是一個純粹的苦修者,回過頭來為生民請命,不是為了修行,恐怕也是為了權利而已,這樣的道,又有什麼高尚可言?”灰衣老者如此說道。

李修道:“我從來不認為我的道如何高尚!你說的不錯,天地萬物如果是規則,那我們在其中也是規則,這是不可否認的!但你如果認為我輩修行者登高望闕,是兩世為人,那就錯得離譜!修行者戰天,不論是順應規則還是打破規則,和百姓生民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唯一的區別是百姓生民只不過擁有數十年短短壽命,一生所行之事在大修行者看來微不足道而已。試問吃人骨肉,喝人骨血,百姓尚且不為,何況大修行者乎?你認為大修行者回過頭來為生民請命,就是為了權利,人吃人就理所當然了,那隻不過是敗類,其罪當誅!你拿敗類來說事,妄圖論道,豈非是可笑至極?”

“你很有想法,也很有理想,可惜沒有用!你可知道我是誰?”灰衣老者的臉色難看,忽然如此說道。

李修呵斥道:“你是誰和我有何相干?遇到了我就是你的死期,別說你還不是武聖,就算你是武聖復生,我也毫無所懼!斬了你,我自會去他面前質問,死來!”話音剛落,李修悍然出手!

一拳轟出,簡直是滅天絕地之威!

那灰衣老者臉色大變,被一擊打碎,化作一縷青煙,鑽入九層寶塔之中。

呼呼風聲疾響,那九層寶塔猛然朝李修鎮壓而來,只一下就將李修給鎮在寶塔之下!

“破!”

轟然炸響,李修沖天而起,那九層寶塔應聲炸裂,化為碎塊。

灰衣老者駭然,想不到這個年輕人越戰越勇,比之前闖關的實力似乎強了十倍百倍,這怎麼可能?

李修攝動劍靈之劍,將灰衣老者絞殺當場。李修沒有絲毫停留,朝下一座浮臺飛掠而去。

李修已經看到這個微小千世界的盡頭,一共還有八座浮臺相阻在前。李修毫無所懼,持劍一路絞殺,殺到最後一座浮臺,一個黑衣武者攔在前面。

“停手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黑衣武者沉聲說道。

李修一看,發現對方身上居然有著十種真義繚繞,簡直比紫府境界的紫光更加了不得。同時,對方好像有著無數雙眼睛,那是對方的每個毛孔,好像都隱藏著一把鋒利無比的神劍。

此人已將汗毛都修成了神劍,果然厲害。

“難道閣下就是傳說在西域失蹤百年的十絕武者?”李修問道。

黑衣武者道:“十絕武者只不過是個叫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