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讚看到李修如此表情,知道李修應該也想到了一些問題的癥結所在。道:“按照道理,此事是由皇帝親自發話,周廣順一路執行,那麼你和二等貴族之間的鬥法,無論鬧得有多麼大,都是皇帝默許的才對!那麼地涔召喚出一個地獄修羅,何罪之有?就算是將更殘忍和強大十倍的蚩尤魔帝、煉獄魔祖這種層次的邪魔大能召喚出來對付你,那也是他們的本事對吧?”

這話一出口,李修和諸葛勝都愣住。

可不是嘛,這事是姬元皇帝開了金口,並且派出了堂堂殿前司大將軍周廣順來執行,那麼李修和二等貴族之間,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弄死對方。至於用什麼手段,皇帝不會管,也不必管,甚至可以說這段時間李修真的去了北海找到無生之海的海眼,放出勾陳大帝,那也是李修的本事。反觀二等貴族那邊,也是同理。

那麼,二等貴族從地涔被斬之後,為什麼偃旗息鼓了?是怕了李修了?

李修不這麼認為,諸葛勝也同樣如此覺得。事實上朝廷明面上的實力,看似人族高手居多,且朝堂上重用的幾乎是人族重臣,但以往沒打過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天督院的創始人法孝仁,大運城的守護大統領寡開,戰鬥能力都是差強人意。反觀血魔族老祖區弒,地魔族老祖地涔,都是戰鬥力無比強悍之輩,別的陰謀詭計不說,如果九大貴族的老祖出山,一起來打李修,如果不叫外援,未必能取勝。如果要叫外援,事實上九大貴族也絲毫不怵李修,所以說二等貴族偃旗息鼓,不是怕了李修。

那麼如果不是怕了李修,地魔族召喚邪神也無罪,那麼,這些魔頭去了哪裡?

“誇讚老前輩所言在理,你剛剛提出了第一個問題,那麼肯定還有第二個問題!”李修道。

誇讚道:“第二個問題就更顯而易見,周廣順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執行皇帝的這番策劃,他沒有必要去源江口和天督院平修羅之亂,半途而廢的事情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生在周廣順的身上。可這麼多天我們擄著法孝仁在各地行走,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除了大運城跟出來的寡開,並沒有任何探子和周廣順的眼線再來關注我們,這正常嗎?”

不正常,答案是非常的不正常。

李修道:“除非周廣順接到了更重要的任務,二等貴族也聽到了比對付我更有價值的風聲,暫時放棄了伸手上北郡的計劃。”

誇讚道:“不錯,你現在雖說不是上北郡修仙界的領袖,但也差不多了,你的聲望一時無兩,振臂一呼,上北郡的修仙界必然前來相助,尤其是對付魔族的事情上,你的地位無人取代。東平府之戰,連封山的太清宮都出來助陣,這是我也想不到的事情。殺了你,上北郡修仙界必然又成一盤散沙,二等貴族要想伸手上北郡無疑就容易了很多!那麼,他們到底接到了什麼風聲?才放棄了對付你?”

“你這一點說的很有道理,我斬了區弒和地涔,血魔族和地魔族和我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但這兩族失去了區弒和地涔兩大高手,已經難在九大貴族中處於領先地位,站在他們的大局考慮,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另外七族定能否決血魔族和地魔族來對付我。如果這一點成立,那麼,地魔城空了,說到頭還是為了躲避我,當然了,也不否認他們在耍什麼心機,正在籌謀什麼厲害的手段對付我!為了驗證這一點,接下來我們可以去血魔族的祖地走一趟,如果他們的祖地也空了,那麼這種推斷就八九不離十了!”李修道。

“不錯!”誇讚道:“還有周廣順必然被另外的重要的事情拖延了,他無瑕分身兩顧,只能權衡之下取其重,坐鎮源江口,故而暫時對你不再理會。”

“哦?這麼說來,拋開所有,我們現在入京豈非就是最安全的時候?”李修道。

誇讚道:“如果你想盡快和姬元皇帝在皇宮見面,那麼現在入京無疑是最佳時刻!見了姬元皇帝,弄清始末原由,實際上也並不妨礙我們以前的籌劃,除非他否決你辦學,要將你也像對付聖道強者一樣,將你驅趕到北極冰原那樣的化外之地。”

“那事不宜遲,我們去血魔族的祖地走一趟!”三人說走就走,帶著四位被種下屍奴法印的寡開等大妖,離開地魔城,一路北上,避開大商州,轉走中西部大洲,大楚州。

如此長距離的飛掠,即便是他們的腳力,趕到大楚州的血魔山山堡已經是次日正午時分。

遠遠觀望血魔山山堡的同時,幾人都在原地歇腳,輪流閉目打坐一個半時辰,將身心的一些疲憊和負面東西都排除體外,已經是兩三個時辰之後,酉牌時分。

日落西山,春風拂面,李修他們將身心都調息到最佳狀態,才動身前往血魔山山堡。

一眼望去,可以看見這血魔族的祖地比起地魔族的祖地,那可就正常了許多,並沒有寸草不生的地方,也沒有魔氣外洩。蒼翠的血魔山中,一些早春的花樹遍地盛開,簡直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四周的山腰上有著許多古塔,估計不是為了好看的,而是哨崗之類,而當中的山坳裡,一條大路直通,周邊的亭臺軒榭隨處可見,蜿蜒而上,視線盡頭處,一座雄偉的古堡橫阻在那裡,那就是血魔山山堡了。

不過,和地魔城的情形一樣,這裡果然也已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