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他能帶著那李修小子的人頭回來,有可能將誇讚那老頑固也帶過來,為了瀚辰書院,這次誇讚估計不得不低頭,不得不投身我天督院,恭喜法老即將又收得一員高手!”一位親信長老說道。

法孝仁道:“那誇讚和劍十八不同,是個真正獨行的劍客,對他我倒也不強求。今時不同往日,誇讚這個時候清醒過來,除了能在這不毛之地苟延殘喘之外,還能有何作為?對我們更構不成任何威脅,不過,如果他此番出面前來求我,那瀚辰書院倒也可以留給他養老,我們天督院做事還是有原則的,只要此來將李修小子的人頭奉上,我們可以對瀚辰書院既往不咎!”

“法老這一招高明,那劍十八自認為千面千心,能在刀尖行走,這次他聯合誇讚,算計李修並斬其首級,周廣順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和我們並無半點干係!”那位長老道。

“哦?小楊啊,你長進不少,不愧是我最親信的人!”法孝仁撫須而笑。

“多謝法老,這都是法老教導有方,屬下這點長進不過是錦上添花!”那位長老笑得比法孝仁還燦爛。

那位長老非常年輕,不過三十出頭,是他的實際骨齡,名叫楊啟靈,乃法孝仁的最得力的親信之一,年紀輕輕就破例提拔為總院的長老。

“法老,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楊啟靈忽然語氣一轉說道。

法孝仁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謹,什麼話都可以說!”

“是!”楊啟靈嘴裡應道,不過,還是在蓬帳裡走了一圈,發現的確無人在周邊,大概是都知道法孝仁在這裡休息,所有人反而都避開這所蓬帳,離得遠遠的。

看到楊啟靈如此謹慎,法孝仁皺了皺眉道:“小楊啊,你這是作甚?”

楊啟靈為了保險起見,在蓬帳上貼了一張隔音符,這才走回法孝仁身邊道:“法老,這所蓬帳待不得!”

“嗯?”法孝仁問道:“為何?”

楊啟靈道:“營地雖說四面八方都被我們的人把守住了,但還是忽略了兩個重要的位置,那就是這中帳和地下,尤其是法老你的住所,法老你居在中帳裡,各門各派都在有意無意地避開這所蓬帳,如果被有心人察覺,必可觀察出端倪,判斷出法老你的落腳點,如果有殺手遁地殺入中帳,那可是大大不妙!”

“不錯不錯,這的確有可能,我們的人都被安排在四周,營地裡雖然強者雲集,他們可未必和我是一條心,指不定還有不少人在心裡詛咒我早點死!”法孝仁點了點頭,不過,他卻同時又不以為然,狐疑道,“但你這突然說出個殺手,你指的是誰?”

楊啟靈道:“法老你難道忘了,斥候院的王斥剛剛來報,有一陣濃霧來襲,遮蔽百里,正在朝我們這邊擴散,我懷疑這並非自然景觀,不得不防。”

“說下去!”法孝仁道。

楊啟靈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劍十八並沒有說服誇讚,反被誇讚和李修說服,要來對付我們,那麼從時間上來算,他們應該也會有所行動,這濃霧出現的就太過湊巧了!”

“你是說劍十八和誇讚、李修要來行刺我?他們有這個膽子?”法孝仁老眼一凝,浮現一股強烈的殺機。

“法老,現在這個時候雖說不是最好時機,但相比三五天之後,等我們將各派整頓好了之後,此番各派還是一盤散沙,兩廂對比之下,現在來行刺對他們有利!何況那地獄修羅何等強大,居然被斬去首級,這證明李修那小子的實力遠遠超出我們的預估,如果僅僅是他斬區弒,滅地涔的戰績,對我們根本構不成威脅,但修羅被斬首卻是有目共睹。李修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此事成謎!”楊啟靈分析道,“這一點,不難發現李修的實力無比強大,同時,那被斬首的修羅頭顱,在事後卻無端的回來了,我懷疑,這很可能是李修放回來的,他和地獄修羅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能吧?李修能和地獄修羅有什麼目的?難道不可能是那修羅的頭顱雖然被李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僥倖斬落,但那頭顱的厲害我們可都見識過,它難道沒有可能反噬李修,將李修重創,掙脫李修的鎮壓,逃回來的?”法孝仁說道。

“但李修卻好端端地出現在瀚辰書院!”楊啟靈道,“他回到瀚辰書院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我們留在瀚辰書院的內奸全都滅殺個乾淨,和我們留在瀚城的暗網斷了所有聯絡,讓我們無從得知這幾天瀚辰書院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據說劍十八的弟子劍靈曾去瀚辰書院挑戰李修,被李修當場打殺,之後李修回到書院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也就是說,這幾天的瀚辰書院失去了我們的內部監視?”法孝仁終於有點正視起來。

二人正說間,那鋪天蓋地的濃霧,已快速朝營地這邊蔓延,不一會兒,將營地全部覆蓋和吞沒。好在這是自然景觀,眾人雖說伸手不見五指,但個個都是強大之輩,那神識掃描,依然並沒有受到多少的阻攔。

不過,如此一來,整個營地也亂套了,上萬道神識掃描,這下連中帳這邊,法孝仁和楊啟靈也感受到那些神識紊亂的場面。

法孝仁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濃霧來的的確有古怪!走,我們快快離開這裡!”當下大袖一甩,大步朝營地外走去,楊啟靈緊緊跟隨,不敢有絲毫放鬆。

“大家不要慌亂,不要胡亂釋放神識,全都回到各自的營地,保持秩序!”法孝仁傳令。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法孝仁的呵斥也沒有取得多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