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子整個身軀沒有了絲毫營養,他的皮和骨頭在風中化為一陣骨沙吹走了,地上只剩一身衣服。

那馬天生胖嘟嘟的小身軀,長大了一圈,個頭也長高了尺許,看上去好比五歲孩童。

他光著屁股,在地上來回走了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環顧四方,長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奇怪的口氣說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想當初,他在馬綵鳳的腹中,本該也是這樣一番降生,卻被李修給馬綵鳳的護身符給封住,最後只得懷胎十月,由馬綵鳳正常產子,生下他來。這樣一來,生生延遲了他降生的日期,且還多了個血肉相連的母親。

“李修,我記得你,既然你耽誤了我的時間,那我只能親自來找你討要我失去的東西!”馬天生淡淡說道。

如果李修在此地,見到這番場景,恐怕吃驚不小,那所謂的左垣帝星,本是天生天養的一團能量,想不到此人不知道是哪尊老怪,投胎轉世,而且,這種投胎轉世非同小可,胎中之謎對馬天生來說,根本不是謎,他非常清醒,無須覺醒,就已知前世今生,可見,這是一尊真正的神通廣大之人,來歷極大。

顯然,左垣帝星降下之時,一分為五,並沒有李修當初觀察到的情況那麼簡單。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紫薇星垣那片星域,非常遙遠,此人並非西楚大域之上的強者,毋須質疑!

馬天生從地上撿起十九皇子的衣服,搖身一變,居然變化成十九皇子的模樣,沒有絲毫差別,生命特徵,甚至基因鏈條,元神區塊,全部一模一樣。這就是他所說的一場意外,的確能給他帶來更多便利!

馬天生穿好衣服,也朝白馬湖方向疾掠而去。

“是他?”在天水城上空的虛空結界裡,偶爾關注著北地的普羅陀,正好觀察到這一幕。他竟然認出了張天生的前世身,普羅陀感受到嚴重威脅,他雖然一直呆在虛空結界的外圍,吸收著信徒的供奉,卻一直沒有給予什麼回報,原因無它,他貴為神靈,卻孤掌難鳴,現在還不是他出來蹦躂的時候。顯然,他並不是不樂皇帝的對手,非常低調,甚至可以說,在北國,他夾著尾巴生存。魔國這片土地,他只能悄悄前來觀望,香火很少,撈不到什麼好處,不過,近年來,南國九黎遭到海族的入侵,敗多勝少,普羅陀寺的香火在南國非常鼎盛,普羅陀撈到不少油水,偶爾也顯化神蹟,讓信徒收穫一些回報。

此番,又來窺視北地的普羅陀,竟然碰巧遇到了張天生,這讓他非常吃驚。

不得不冒險了,如果總是不出手,不去做點什麼嘛,他那樣的神靈,遲早灰飛煙滅。

“連他都回來了?得提早謀劃!”

此時,天水城的普羅陀寺前,來了一位少年。

普羅陀寺,當初的住持和方丈多管閒事,要鎮壓李修,李修大鬧天水城之時,與三大修仙宗門的掌教在此鬥法,普羅陀寺和三大修仙宗門聯手鬥法,敗給了李修,住持喋血,方丈坐化。如今寺廟已經成為廢墟,一些倖存的僧侶,也都遠走他鄉。郡守馬天誠無心重建普羅陀寺,一年多過去,冬去春來,普羅陀寺的廢墟之中,長滿了雜草,以往門庭若市的香客,也沒有誰來修繕。

那寺廟前站著的少年,正是當初的悟滿小和尚,這一年來,他個子長高了很多,頭髮也留了起來,可臉上卻髒兮兮的,只不過,那串念珠,始終還是貼身戴在頸上。

他頭戴一頂破舊的竹笠,回到這片故地,想要去廟裡看看,甚至想要祭拜他的師尊和方丈。然而,寺廟已成廢墟,沒有任何僧侶,他居然不知道該找誰去打聽他師尊和方丈的埋骨地。

悟滿走進廢墟之中,踩著碎葉,沙沙的聲響,讓他心神俱碎。

這裡,是他的家。可這還能算家麼?悟滿捏緊拳頭!

正在這時候,突然一尊殘破的佛像,居然有些動靜。

“唵般若唵蜜多唵……”一陣怪音,從那佛像中傳來。

“是誰在裝神弄鬼?”悟滿並不懼怕,反而呵斥道。

“悟滿比丘,吾乃普羅陀佛,顯化人間。”那佛像口吐人言。

悟滿走過去,果然瞧見,那尊殘破佛像好像活了過來,悟滿早已經今非昔比,成熟了許多,非常冷靜的問道:“如何證明?”

那佛像道:“吾有密藏真言,可道秘奧實說,非二乘諸佛菩薩所能游履也。”

當下傳悟滿經文一篇。正是普羅陀佛經典大義,乃上乘失傳的真義,悟滿識貨,此密藏真言,果真是方丈等有德大僧畢生所求之經文,可惜,可惜!

悟滿神遊物外,心中悲悽,問道:“眾生、二乘行者,諸佛菩薩各為何所繫縛?身、口、意事業,以何法遍入眾生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