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安靜?

張政武等了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有等到那些魔頭上門。

直到天色已晚,張政武才有氣無力地回到後堂,隨便吃了幾口飯,喝了點茶水,疼得齜牙咧嘴,便食不知味不再進食。

如今他剩下的一個妻子和兩個兒子早就被他悄悄地送走了,他已經不信任天水城,將妻兒送到瀚城避難,只自己和老管家留下。

放下碗筷,張政武還是有氣無力地回到二堂,繼續坐等,一天沒被毒打總感覺心裡缺了塊什麼東西似的,連覺都不敢睡。

忽然,二堂院口落下了三個人影,張政武渾身一顫。

“大人別怕,是海某,大人受苦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張政武只感到鼻頭一酸,眼淚刷刷滾落臉頰。

“是……是海先生?你怎麼……怎麼回來了?快離開,不要……管我!”張政武斷斷續續地說道。

二堂沒有點燈,漆黑一片。海先生師徒走進二堂,彈指點亮一盞油燈,第一眼看到張政武,即便是他們,也是咬著牙,淚水流了下來。

這哪裡還是當初的那個儀表堂堂的粗漢子,這就是一個窮酸要飯的殘廢……

“大人,你再也不用受苦了,東平府已經被前輩高手團團圍住,那些魔頭的末日到了!”海先生道:“大人快快收拾細軟,趁此機會,我帶大人離開白馬縣,去瀚城躲避幾日風頭再說!”

“東平府被人團團圍住……”

“那些魔頭的末日到了……”

張政武喃喃說著,不斷重複著。

“大人,大人聽到了嗎,快跟我走吧!”海先生催促。

“啊?好好,走走……走!”張政武遲緩地站起來,一瘸一拐,比老態龍鍾的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走路都要蹣跚和艱難十倍!

“二娃三娃,快把大人攙到屋裡去,幫著收拾細軟,多帶幾套衣服防寒,去瀚城的路可遠著呢,憑我們的腳力,最少要五六天!”海先生語氣急切。

那二娃三娃倆徒弟哪敢含糊,萬一東平府沒被攻打下來,東平府的魔頭得勝了,附近百姓和城市準遭殃,除非東平府的魔頭敗了!

可他們也不敢賭啊,只得趁這樣難得的機會來救人,帶著張政武跑路。

“那個……海先生啊,我夫人和金兒銀兒過得還好……嗎?”在路上,張政武吃力的問道。

“啊?什麼夫人?”海先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等反應過來後,立馬改口道,“那個……夫人和二公子三公子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咳……咳……”張政武說著說著,咳嗽,咳著咳著,咳起血來。

海先生讓二娃揹著張政武加快速度逃離白馬縣,三人輪著背,終於跑了三四個時辰,有了一百三十幾裡地。

“轟隆隆……”

身後傳來驚天的霹靂炸響,四人在雪地裡休息,回過頭去望著東平府方向的大動靜,四人無不覺得出了口惡氣,不管這一戰的勝負如何,至少,修仙界的前輩們也算是給百姓狠狠地教訓了一回那些魔頭!

呼呼呼,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