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閣老,請問這天選種子到底有何說法?我聽到的訊息,天選種子歷來都是由大域的至尊來裁決,怎麼這種事情還要經過不樂國朝廷之手嗎?”李修提出了疑問。

那位叫張閣老的老人,已經是一百一十三歲的高齡,如果他能熬過一百二十歲,並且活了下來,便是過了一災,對於凡人體質來說,一百二十歲是一個壽命的極限,一旦熬了過去,雖無降魔的神通,但道行和壽命,那可是和修仙的一災強者差不多,可活數百年,等於是以凡入道。

這位的一些事蹟李修聽白貞簡單介紹,是跟著姬元皇帝登基的開元大臣,名叫張知簡,曾位居過宰輔。張知簡的仕途可謂是一波三折,也曾被貶為庶民,入過大獄,做過縣丞,任過十縣縣令,東奔西跑。若非有大才,一直在姬元皇帝的備檔中有名,得罪了那麼多人,早就死了十回了。

“李少俠,這閣老二字不敢再提,我如今只不過是有著幾畝良田的一介庶民,家奴不過五個,加上管家和一個重孫女在內,共有八口人而已。”張知簡慈眉善目,很平常的說道,沒有多少感嘆。

李修看得出來,這位可是真的看透了人性,談不上清心寡慾,但絕對不是裝模作樣。

“既然如此,李某就斗膽叫一聲張老前輩!”李修道,“想必張老前輩這樣的好官,子孫滿堂,都有大好前程,各謀高就,眼下雖是八口之家,頗有冷落,但逢年過節必也是熱鬧得很,人丁興旺才是!”

“這八口人就是我的全部了!”張知簡如此說道。

李修一愣,但見對方不想過多談及這方面的話題,李修隨即就和對方談論了一些修仙界的事,也說起了一些民生和聊起了百姓家常。張知簡知無不答,與李修相談甚歡,李修也頗有受益。

臨別前,張知簡對李修說道:“我聞李少俠雖多有兇名在外,今日促膝長談,可見你實乃憂國憂民的有志之士。你問了我很多各族的民生和百姓的家常,我畢竟老了,不敢越俎代庖,教你做事,只有一句話奉上!”

李修點了點頭道:“願聽教誨!”

張知簡道:“你身在上北郡,尚可自保,如見欽差隨其南下入京,必遭殺身之禍。你可見每年的春末,在商京繁花盛開時,女童以鮮花為飾,工匠以鮮花磨成粉,製成胭脂,士大夫則以鮮花示其雅興,而那綠葉始終是肥料和馬糞!你明白了嗎?”

李修道:“天選種子是災禍?”

“孺子可教也!但願在有生之年,還能和你再見一次!”張知簡撫須感嘆道。

這其實也是在送客。李修起身抱拳,道了一聲告辭,轉身離去。

在李修剛剛四處走訪之時,養魂之地、天督院分院、八仙門、七殺宗等強大勢力派出的高手,前去找李修的麻煩。尤其是八仙門,高層幾乎出了大半,要去找李修要說法,或者說是給傷在李修的三尸法界下的那些人討要賠償。

但他們都撲了空,等於是李修剛剛收服白貞,前腳剛剛遁地走了,他們才趕到現場,發現那個讓他們很不爽的法界消失了,李修和白貞也不見了。

“搜!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養魂之地的負責人發話了。

“回去!”天督院分院的高手則是有些疑慮之色,李修敢招搖過市的來,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悄悄的走,除非有什麼古怪,何況,天督院也不可能和養魂之地走得太密切,分開來最好,他們選擇了打道回府。

七殺宗來這裡的強者最少,既然李修都不見了人影,他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反正上頭的命令是讓他們走個過場而已。

八仙門比養魂之地的魔頭更加嗷嗷叫,個個都幹勁十足,狐假虎威的同時,自身實力也的確能獨步一方,個個強者四處飛掠,毫無顧忌地用神識掃描。不要說是尋常的百姓家,就算是小門小派,甚至僅次於八仙門的一些強大門派,除了一些密室和禁地有陣法阻隔,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讓所有人都非常不滿,但也不敢反抗。

更可氣的是,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他們開始掃蕩個個門派的密室和禁地,什麼太上長老,都像孫子似的被揪出來,全都靠邊站,讓他們搜了再說!

一些個老掉牙的太上長老,氣的在原地吹鬍子瞪眼,卻沒有勇氣站出來叫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八仙門和養魂之地的高手大搖大擺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