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昔日同袍反成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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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年輕人並不直面回答,而是說道:“你要知道,隱族真正的高手,不可能蝸居在源江口給劍雪山看守門戶,何況,帝釋玄武老了,半截身子都埋在黃土裡,你懂我說什麼嗎?”
李修道:“呵,我不僅懂你在說什麼,我也懂那劍雪山釀災之事,你不但知情,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份子!”
神秘的年輕人道:“李修,你這樣的人,是根本無法接觸到西楚大域真正的核心的,我這麼跟你說一句也無妨,就算是姬元皇帝無敵天下,上可伐天,也身不由己!魔族統治北國,也是大勢所趨,如果有得選,以姬元的為人,他不可能帶領魔族踏上那條不歸路!你該知道,他雖然是魔頭,但智絕千古,未曾厚此薄彼,對各族友好,給邪教正名,對虛空結界裡存在的神族也百般容忍,是千年來最有德的一位君王,連前朝大觀號稱兩百年的盛世時期,也遠遠比不上他這數十年的功績!要不然,暴政之下,橫徵暴斂,靈石只會收繳入國庫,養的是魔族,我輩修士怎麼可能有如今這般盛況?別的不說,一些壽元枯竭的老傢伙沒有了靈石的供養,早就熬不住了。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李修聞言,不再接話,若有所思起來,對方雖然沒有表明他代表的是哪一方勢力,但從這些言語之中,李修卻接收到很多訊號。
神秘的年輕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穩住這個小子,畢竟,今晚真正的大敵,是龐古!
“勾越匹夫,你說夠了麼?”
忽聽龐古冷冷喝道。
勾越?哪個勾越?難道是……
李修聞言暗暗吃了一驚!
神秘的年輕人勾越道:“龐兄,你我相交近八百年,同為書院三脈之創始,你功在發起,我功在教學,育才我不敢自誇,但我向來健談,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龐兄,事到如今,非我所願,我只想問一句,我勾越的為人如何?”
龐古沉默了一下,道:“可圈可點!”
“好一句‘可圈可點’,你為人向來挑剔而刻薄,想不到我還能得到你這四個字的評價,不枉費這麼多年來我與你志同道合!”勾越由衷感嘆道。
“好個志同道合,你我有八百年之交,如今我卻是你的必殺名單之首,很好,好得很!”龐古冷冷笑道。
勾越道:“龐兄,既然志同道合,你對我的瞭解應該遠超旁人才對,所以,你今日的劫數,乃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我,我不來殺你,同樣有人來殺你。你應該知道,這幾年當中,我也隱晦地和你說起過一些事情,旁敲側擊,可你根本聽不進去,一意孤行,既然如此,我只能用你的首級來實現你最後的價值,來成全我了!”
龐古冷漠說道:“我本以為八百年前,你對官場早已經心灰意冷,這才與我們師兄弟來到苦寒之地,開辦了一所不像樣的小書院。八百年過去了,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走老路,野心復燃,既然你執意要來拿我項上人頭,那沒什麼好說的,就讓我看看這麼多年了,你的實力到底成長到何種地步,如何來割我的首級!”龐古說著,大袖一揮,負手而立,做好了準備。
“龐兄,的確沒有太多好說的。說起野心,我不如你!我的確想過了此殘生,而且也一直都是那麼做的,閒來無事就給學生教教書,指點指點他們的一些修行也就是了,是你的野心點燃了我啊,龐兄!你仔細想一想,從大觀末代皇帝以來,你都做了多少豬狗不如的事情,殘殺過多少忠良,抹殺過多少人族天才,如今的書院雖然氣運如日中天,我卻如芒在背,整日如坐針氈,我深知你在背後做的是什麼勾當,割了多少韭菜!所以,要說違背初心在先的人,是你!書院不再是我的養老地,成為了供你洗刷罪惡的八寶池!我只能另謀它處,此乃人之常情,所以,今日殺你,我只有懲奸除惡的快感!”勾越如此說道。
“憑你還不配對我說這四個字!”龐古的老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是麼?那又如何?”勾越嘴角浮笑。
“你始終都不能明白我這麼做的苦心,自甘墮落,與魔為伍,我早該將你殺之!”龐古沉聲喝道,言畢,他一跺地面,一身實力完全爆發出來!
轟——
龐古的氣勢太強了!
要說軒轅龍的靈變之法,是用絕對的高等基因來碾壓對手的根本骨血,那麼龐古則是氣運的加持之下,讓他的頭頂之上開出三朵大道之花,宛如神佛一般,不但可以完全彌補基因上的不足,而且他就是道,道就是他,竟然已經擺脫了後天的一切束縛,直達先天,完全炁化。
這才是真正的末世仙,末世得成道果的真正體現,比以往李修所見的紅蓮老妖的化身修成的那尊末世仙,何止神妙了十倍?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的鴻溝之差!
這才是一方巨頭,獲得了這片天地的認可,類似馬宏、軒轅玄武那樣的巨頭強者,不過只是擁有了巨頭的實力而已,談不上真正的巨頭。龐古不愧是靠割韭菜起家,是瀚辰書院最有功的人,沒有之一的存在。所以,龐古頭頂的三朵花,不光是運氣,而且是氣勢的終極體現,氣運是割韭菜割來的,氣勢就是自己的道果,大勢所趨,也可以說是各族都認可的一位耀眼明星。從這方面來說,暗世界操控的巨頭主上,都達不到這樣的氣勢,開不出這樣的三朵花。一旦氣勢三花聚頂,有朝一日,書院垮了,龐古依然可以耀眼,因為他已經擺脫了書院,獨立存在於世,只要他在,瀚辰書院之名就永垂不朽!
難怪勾越要反,難怪勾越用了“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兩個詞來形容他的切身感受,李修覺得勾越沒有半分作假,說開了,到了這個要分生死的地步,也沒有了作假說謊的必要!從這個方面來說,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李修也會反。
這龐古將瀚辰書院當成了是他一個人的私有物不說,還修成了三花聚頂的道果,隨時都能將書院捨棄,一文不值,而他龐古依然永垂不朽。這誰受得了?讓同為三位創始人之一的勾越情何以堪?可以想象,生活常態下,勾越的日子是有多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