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李修被逼下山而去,張魯直全都看在眼裡,面對耄耋老叟的詢問,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略顯尷尬,李修對張魯直的性子倒是頗為了解,道:“多餘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來這裡只不過是想借這座法壇一用!張長老,你好歹是吾氏一脈的長老,豈不知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何況你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面,這兩位此時出現在這裡,你難道就不覺得可疑麼?莫不是來此打秋風,還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豈可對他們行此大禮?”

“李兄弟,這話從何說起?你還年輕,尚且不知同心劍兩位師祖,曾為本門立下了多少功勞,退過多少強敵!”張魯直道:“即便是吾弒大長老在此,那也是斷然不敢無禮,你不可放肆!”

“此言差矣,你以為到了他們這把年紀,為了壽命,還會在乎名聲麼?”李修擺了擺手,道:“張長老,你本是極有福緣之人,為人卻過於死板,不識變通,一條路走到黑,此乃修行之大忌,否則你早已成這吾氏一脈第一人,你能映照吾氏先祖的法相,卻無所領悟,難道還不自省麼?”

“這……”張魯直汗顏,憋了一肚子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了。

“哼!好大的口氣!”那耄耋老叟頓時不樂意了,這是他們的後輩,怎麼反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教訓起來,口氣冷硬道:“小子,你想挑撥離間,恐怕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你這樣的人,註定夭折在中途!”

“區區障眼之法,也敢在我面前蹦躂,若非我已看到張魯直乃福緣深厚之人,身懷吾氏一脈極大氣運,不忍他命喪你等之手,我既然來了,當為他化解此劫數!”李修冷笑連連,猛然伸手一拂,口中說道:“你們好好看看,我是誰?”

呼的一下,眼前的李修忽然成了一位長身白麵的中年男子,器宇不凡,一看就是掌管別人生死的那種人。

“玄氏老祖?”張魯直驚呼!他在藏經閣中見過畫像,第一眼就認出了這位白麵男子的身份,據記載,早在兩百多年前就已坐化的人物,擁有極大實權,一人足矣震懾北冥海的存在。

“嗯?”耄耋老叟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耄耋老嫗對視一眼,知道遇到了高人,被人洞察了玄機,再隱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這就好比剛剛他們顯化成吾弒的模樣去對付吾四是一個道理,二人立刻發難,猛然身軀一震,一蘭一赤兩道光芒大放,變成了兩把神兵利劍,蘭劍乘風,赤劍釋火,還未靠近,便能使人神魂震盪,感覺身體都要被風火熔化!

但緊接著,他們鎖定的目標竟然轉變,指向了張魯直!顯然,他們的出現,或許便是為了張魯直而來,既然得不到,那就將其摧毀!

這麼近的距離,李修哪怕以血肉之軀前去擋劍,都已來不及了!

“有些門道!”李修的整個身體虛化,一瞬間,在張魯直身前出現了一面白色圓盤,此盤乃是李修的元神在幻象空間中,被無限重複切割的死亡絕境之中領悟的生盤。

蘭赤雙劍被生盤所攝,立刻無所遁形,所有的法訣都自動散去,照見了他們的本來面目,原來只是兩具血紅骷髏。

這二人在二十年前本應坐化,被玄氏看中,以逆天法訣,助其修成神通,將二人陰神和兩把同心劍融合。從另一個角度看來,這也是打破生死玄關的路徑。

李修如今的眼界更上一層,見此情景,不由暗道,那吾峰旁系所隱藏的實力非同凡響,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圖謀什麼?

李修召來銀河圖,將兩具紅色骷髏攝走,李修還未煉化此寶,只能當成一大殺器來用。稍微一感應,李修便感覺到紅色骷髏被銀河圖自動分解,成為宇宙星斗裡的養分。

見此情景,李修暗暗皺眉道:“此寶好生強悍,不過,有違我的道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擅用!”

張魯直見到同心劍的本來面目後,被打擊得不輕,如今幸蒙李修搭救,他歉意更甚,道“李兄弟,當初你被迫下山,實是吾峰上下對你不住,如今你以德報怨,真乃君子豪傑,我愧對於你!”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況你當初也已經盡力援手,我豈會不識好歹怪罪於你?”李修笑了笑道。

“唉,既是如此,你當速速下山為妙!”張魯直嘆道:“你有兩名傷患,行事不便,我看那少年性命只在旦夕之間,不宜奔波,當儘快找到隱秘之所,加以救治!”

李修頗感無奈道:“我也知此理,但如今這吾峰周圍數百里內,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強者,我已無處可去!”

“此處一無陷阱,二無陣法的護持,強敵來犯,如何擋之?我之所以留下來,並非無的放矢,而是仰仗著吾氏先祖法壇,可保吾峰一寸淨土,但如今頻出變數,已難逆轉!”張魯直道:“不如退走白虎嶺,我映照先祖法相之時,得知那白虎嶺曾是吾氏先祖的一處道場所在地,只要啟用這座法壇,便能虛空幻影,瞬間轉移到白虎嶺的某個秘境之中。”

“此法只怕暫不可取!”李修道:“那伴虎道人功力通玄,我無勝他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