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信鷹卻死死地盯住石碑底下,顯然非常確信它的鷹蛋就埋在下面。

盧姝走過去,那信鷹看到生人,十分兇悍,並不懼怕,反而眼露兇光,渾身羽毛炸開,作勢要撲上去,然而盧姝伸出纖纖手掌,將其攝住不能動,取下信筒,沒有任何猶豫,將這隻信鷹殺死,她明白這隻信鷹的到來,代表著什麼,沒有任何心軟。隨後俯身摁動那塊石碑的機關,地下果然有個暗格,暗格中有個木盒子,裡面藏著一枚鷹蛋,盧姝將這枚鷹蛋也處理乾淨。這才開啟信筒,翻開紙卷,看到一組數字,頓時面色凝重。

這數字極為古老,乃是千多年前盛世時期某國的文字,如果盧姝不是專門負責主管情報工作,別說破解,認都不認識。

不久後,盧姝進宮,照常去面見一位大人物,那是她們紅蓮教的信仰之神,如果沒有得到那位信仰之神的信任,盧姝不可能攀上正卿之首的高枝,做了太常夫人,可謂一步登天了,也難怪其兄長盧子升恨不得生啖其肉,卻不敢對她出手。太常掌管著全國的宗廟禮儀,掌建邦之天地、神祗、人鬼之禮、吉凶賓軍嘉禮以及玉帛鐘鼓等,還監管著文化教育,陵縣行政,統轄博士和太學,權力之大,從某種程度來說,還在一些沒有多少實權的三公之上,比如當今的丞相,幾乎是虛職,在朝堂上被皇室打壓多年,失去了大部分權益,說話的份量還沒有太常管用。

盧姝走的是正規渠道,面見了那位大人物之後,她沒有呆多長時間,與以往一樣,很快就出宮了。不過,她接到的指令卻讓她心驚,那位大人物發話了,暫停針對唐若和李修,必要時刻,還要給予最大的幫助,不計代價,助其成事。

“成事?成什麼事?”盧姝不明白,她也不需要明白,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嚴格執行!

回到府邸,忽見碑林之中立著一個人,這府邸可謂是高手如雲,即便是靈寂頂峰的高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來,但是看到這個人的背影,盧姝卻是吃了一驚,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的教主大人,居然出現在這裡。

有的人,只須見一面,就一輩子揮之不去,這位教主大人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你剛剛對大祭司說的話,我已經知曉,你做得很好,我聽聞你曾北上和那小子有過交手?是不是有這麼回事?”紅蓮教主背對著盧姝,淡淡問道。

“是!”盧姝如實回答。

“唐若那小丫頭過得可還好?”紅蓮教主又問。

盧姝道:“盧姝當日戰敗,並未見過她的面。”

紅蓮教主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從天水城回來之後,背地裡做了許多事情,這些我也都知道,你一向都很會做人,沒有擅自調動教內的資源。不過,只憑你太常夫人手裡的那點權力,只怕要想翻你盧氏的陳年舊案,很難,非常難。”

“教主,盧姝斗膽一問,我爹的事情,您是否知道一些隱情?”盧姝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樣問話,換作是其它事情,她萬萬不敢。

紅蓮教主道:“盧門豪傑,是朝代更替的犧牲品,不唯獨你一家!我說過,要想翻開你盧氏的陳年舊案,以你如今手裡的權力,沒有資格過問,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有更大的底牌,我當準許你親口來問我,那時我會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這也是為了保護你,懂麼?”

“我明白。”盧姝紅了眼睛,眼眶裡有淚水打滾,看來自己正卿夫人的份量,依然還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她忍不住握了握拳頭。

“好了,此事暫且不說,先放下你手裡的事情,跟我走一趟。”紅蓮教主說道。不等盧姝答話,只見他祭起一座紅色蓮臺,乃是虛空法寶,當先一步邁步進去,盧姝沒有吭聲,很識相地跟在後面,只見紅光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白馬縣,李修和李若乘同時來銀河圖裡看望王雙。

在北海關一戰,從十九殿下的虛空法寶裡得到了王雙之後,李修分出念頭,在裡面對其照顧,先幫他矯正骨形,然後才給他吃了些丹藥,將他全身都打了繃帶和石膏,傷筋動骨一百天,王雙還沒有正式接受李修的傳授,體質還沒有得到淬鍊,就受了這樣的傷,李修不得不第一時間用真身來看他,要以雙陽真氣助他快速恢復,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否則就麻煩了。

李若乘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楊不諱背棄李修的事,這兩兄弟,她原本挺喜歡楊不諱的,也許是年紀小些,惹人喜愛,王雙懂事的早,老早就是個小大人,李若乘反倒沒有怎麼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