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被人挾持已是頭一遭,那小子的話你們可聽見了?如若我等逼迫太緊,只怕狗急跳牆,一語成讖,我們這裡誰都活不成!”

“難道要放任不管?”

“我等遠遠跟上即可,速去通知灰瞳上人和熱獄護法!”

“追!”

……

青年文士並沒有追上去,因為只有他明白那絕美女子絕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在等一個人。隔不多時,只見從東南方向快速掠來一個人,正是羅素璟。

“怎麼樣?”青年文士忙問道。

“仝霸行事不打折扣,那吾弒已中了他的‘搜天魂地辟邪刀’,刀氣入體,急攻內丹,吾弒縱然不凡,哪怕服用聚靈丹,至少也要七日才能痊癒。”羅素璟說到這裡,反問青年文士道:“你這裡怎麼樣了?”

“進展十分順利,娘娘已經得手,你的訊息傳來得很及時,那李修定是已經探明瞭吾峰的老底,心生恐懼,才會逃出吾峰,不出所料,他已吞下了放了噬魂水的酒,急於趕路之下,毒氣會快速攻心,很快李修將會臣服在娘娘腳下,求娘娘賜予解藥,不但會將他所知道的一切盡數告知娘娘,還只能任娘娘採補他的純陽真氣,真是個好鼎爐,娘娘永葆青春,功力劇增,而他將會生不如死!”青年文士嘎嘎笑道。

羅素璟道:“哼,活該!大觀之象成淨土,不樂之地為地獄,世人只知當年大觀國兵敗國破,國師一脈狼狽逃竄,卻根本不知道當初的大觀,就是今日的不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只有魔功才能吞併天下。如今娘娘神功大成,即便是信羅河也未必是娘娘的對手,那小子完蛋了,嘿嘿,可惜我不能親眼目睹他的下場!”

李修腳底成旋,一路向南,風馳電掣,他要一口氣衝出北冥海,安頓好虎子,再作謀劃,想他也是嫉惡如仇的人,何時吃過這種悶虧?一路走來,每一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心中十分不忿,不過,他到現在也還沒有想通,這絕美女子為何要算計自己?

他根本想不到,此乃他一身的純陽真氣惹的禍。

正當他在林海中疾掠五六百里地,突然腳底下一個趔趄,真氣紊亂,心口劇痛!

“不好,我怎麼中毒了?”李修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毒?不但無色無味,竟讓他內丹歸於沉寂,靈魂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離體往生。他縱然醫術精湛,一時也是束手無策,他猛然回想起那紅紅軟轎中飄來的幽幽蘭香,還有他喝下的那一觥酒,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酒中之毒,卻需藥引才能發作,那股似蘭的香味正是藥引!

“此女深不可測,我能擒獲,實屬僥倖,當殺之!”李修同時也明白了什麼,殺心大起,但正在這時候,他腦袋嗡嗡作響,幾欲炸裂,李修終難支撐,重重地悶哼一聲,從樹頂上一頭栽落下來!

讓李修絕望的是,這時候他正在一個山嶺之上,腳下正是懸崖邊緣,李修竭盡全力護持虎子,不得不扔下了絕美女子,提起體內僅剩的一絲真氣,腳上踩到一截樹枝,但這時候他後續乏力,兩個人的體重加上下墜的力道,讓那樹枝不堪重負,嚓的一聲,樹枝應聲而斷,兩個人一起墜落山崖。

絕美女子被李修扔下,狠狠地砸落在地,此時她同樣提不起半分真氣護體,被摔了個骨斷筋折,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此時她嘴角溢血,狼狽不堪。她心中氣憤,痛得面容扭曲,那該死的小子不走陸地,偏偏要踏著林海飛縱,這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因為這一砸,左手竟可緩慢活動,隔不多時,她的左手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是她在藉助外力將李修封住的四脈中的其中一脈震得鬆動,慢慢地以內氣相輔,沒過多久,左手已可揮動自如,自我解開了四脈禁制,絕美女子真氣鼓盪,將四枚封穴的銀針也震落在地。

“好個狡猾的小子,竟能看出我的破綻,對我的封禁之法也頗有獨到之處,可惜你中了我的噬魂水,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絕美女子在懷中掏出一枚紅色丹藥吞下,快速恢復傷勢,但她還嫌不夠,張開雙臂,全身輕微抖動,然後用力一吸瓊鼻,一瞬間,四周方圓十丈之內的樹木花草的精氣全部匯聚成兩道氣流,被她一下子吸入身體之中,方圓十丈只剩枯萎。吸收了精氣,絕美女子精神飽滿了三分,好像還有所欠缺,一睜眼,感覺身後不遠處有動靜,她面無表情,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那邊有一個正在飛快逃跑的白衣劍客,此時已嚇得面無血色,只見一道白影閃過,絕美女子已出現在他身前。

“金屈子,你要到哪裡去?”絕美女子淡淡問道。

白衣劍客金屈子強裝鎮定道:“娘娘既然已經逃出那小子的魔掌,在下就放心了,夜已深,就讓在下護送娘娘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