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爭一臉懵逼。

敢情這女的是把自己當成黑旋風的人了。

不過,她不是黑旋風的老婆麼?怎麼態度如此冰冷,字裡行間,更是充斥了怨念。

之前在他的預想中,是她在幕後遙控指揮,黑旋風不過是個工具人,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要更加複雜。

“我不是黑旋風的人,反而是來殺他的。”

燕爭定睛一看。

這龔天雪,長得還不錯。一張俏臉雖然滿是冰霜,卻依舊難掩身上高貴的清冷氣質。膚如凝脂,前凸後翹,看年紀約莫三十來歲,典型的絕美少婦。不過,坐在輪椅上,並非裝蒜,而是四肢筋脈盡斷,仔細感觸下,發現是被人所傷,莫非是黑旋風所為?

“哼。”

聽聞,龔天雪不為所動,冷冷道:“少說那些屁話,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麼好糊弄。以前這種伎倆用得還少麼?無非是來試探我的忠誠度,是否能為黑旋風的奪命追手增加助力?放心,我孃家的人已經放棄了我,現在我也是個廢人,哪兒都去不了,我只想安靜生活,乖乖在這裡當壓寨夫人,不會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燕爭沉聲一喝,倒是鬆開了手,轉身坐了下來,與對方四目對視。

他決定改變策略,以柔克剛。

一開始,他是想直接挾持這老婆,逼迫她就範,交出解決毒掌的辦法。

可現在,她憎恨黑旋風,自己想殺黑旋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謀而合。

此刻,只需要讓她相信自己與她志同道合,一切迎刃而解。

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黑旋風再好不過,何必鬧得腥風血雨?

雖說他對殺戮很有興趣,可是還有越輕容幾人的安危不得不考慮。

“這麼堅持?”

龔天雪打量著燕爭,冷笑道:“經過這麼多次試探,你倒是頭一個這麼堅持的。你想玩兒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兒,要讓我相信你,可以,你先去把門口那兩個站崗的人殺了……”

“已經殺了,否則你以為我怎麼進來的?”

“哦?”

龔天雪秀眉微蹙,驚疑不定之際,打了個響指,馬上在牆壁內側出現了一道身影:“小花,門口那兩個站崗的人……”

“夫人,已經死了。”

“一劍封喉,手段乾淨利落。”

一道低沉的女人聲傳來。

得到確定,龔天雪眉目一挑,饒有興趣的看著燕爭,問道:“殺了站崗的人,只能說明黑旋風這次是下了血本,畢竟,分贓大會一結束,那幫土匪全都得死,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得對我給他最新研製的藥物進行反覆除錯,我能理解……”

“你孃家人在半山腰等你,是雲劍山莊的吧?”燕爭打斷,輕笑了起來:“我如果是黑旋風的人,那我早就給他通風報信了,而現在來找你的不會是我,而是黑旋風。你表面順從,暗地裡卻一直在與孃家人私通,此事若讓他知曉,你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你說,我還能是來試探你的臥底麼?”

“你,你胡說!”

“半山腰集結了大批人馬,其中領銜的,是你孃家的舅舅,是吧?”

“這些人,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帶走你,至於攻打黑風寨,你們會回去從長計議,對麼?”

“還有,旁人不知道,但我卻很清楚,這黑旋風所謂的奪命追手那只是糊弄別人的,如果沒有你給他提供的藥物支撐掌法,他連狗屁都不是。”

燕爭連番出口,直接擾亂了龔天雪的心神。

她被懟得啞口無言,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你,真的不是黑旋風的人?”

“我說了,我是來殺他的人。”燕爭起身,淡淡道:“這麼說吧,今晚前來,我有兩個目的。第一便是營救我家小姐的三叔,現在被黑旋風抓了。第二的話,我得替野雞村的村民們討回公道。禍害村裡這麼多年,還給上供之類的,這是個毒瘤,若不拔除,村民們別想安寧。”

說到這,他忽然往前幾步,雙手按在輪椅兩側,與龔天雪近距離接觸,似乎都能聞到彼此的呼吸:“你說,我知道你這麼多秘密,但卻單獨來找你,我能是黑旋風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