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家用人,根本就不把人當人看,為了完成任務,無所不用其極。

“這修家真是喪心病狂,有這麼使喚人的麼?”薛貴子憤憤不平。

周夜深卻冷笑道:“行了,別愛心氾濫了。打罵還是輕巧的,要是惹得工頭不高興,要他們的命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哎。”越輕容輕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越家好好的一座宅院,卻變成了這幅模樣,我不想再看了二狗子,我們走吧。”

“等等。”

燕爭盯視一陣,忽然指向前方,狐疑道:“那人是誰?”

“你說躺椅上那個啊?他是這裡的小工頭,跟著修家總管修德昌混的。修德昌日理萬機,平時不怎麼來這裡,就讓他在這兒充當監工。一個淬體二三重的廢物,狗仗人勢,仗著有修家撐腰,到處撒野,還曾經與我周家發生過沖突……”

“我指的是他旁邊那個人。”

燕爭搖頭。

周夜深眉目一挑,看著端坐旁邊,閉目養神的那個中年男子,說道:“他是城主府的主簿,真名我不知道,不過外面都稱他為‘龜丞相’,算是城主的軍師吧。他是負責來這裡監工的,確保工程能夠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怎麼,你問他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從朝廷入手,解決此事啊?”

“卻有此意,走,咱們過去瞧瞧。”

燕爭凝重的眉頭驟然舒展,隨口一句之後,便是大步流星般往那邊走去。

之所以有了底氣,是因為他注意到,在這個龜丞相的手掌心有一個骷髏頭,換言之,他是殺生門的門生。按照矮冬瓜的手法,殺生門的規矩極為嚴苛,很多人想進總部卻不得,只能夠在外圍,透過各種貢獻之後才能考察評估進入。

因此,有了令牌,只要展示,對方必定對自己俯首稱臣。

而他作為城主的軍師,只要稍微吹點耳旁風,就不信不能收回成命。

他修家再強,也不敢和朝廷公然作對,如此一來,宅邸便能順利拿回,不費吹灰之力了。

“狗子哥這什麼意思啊,還非要硬碰硬?”薛貴子不解。

越輕容憂心忡忡道:“這怎麼可能做到,現在去撕破臉,不是找死嗎?周大少,這事情……”

“這人可真有意思,明明知道不可能還要硬碰硬,真是找死。”周夜深面色古怪,低喝道:“我和那小混混有點交情,關鍵時刻,我會出手。”

沒辦法。

至少現在,他得確保這二狗子的安全。

否則,若是與孫家抗爭,自己在周家的地位也即將不保。

他忽然覺得,這二狗子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就是仗著自己在這裡,所以肆無忌憚。

媽的,真當自己是萬金油麼?到哪兒都好使?

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