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日,溫顏總算在下午時候等到了來自縣衙的傳喚。

顧澈有心陪著溫顏過去,溫顏卻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只是去作證,知縣大人斷然不會為難我。倒是你,替我好好看著藥鋪,若是有人來了,不大要緊的毛病,幫著開藥。”

說完這話,溫顏也不等著顧澈的態度,乾脆的出門便走了。

只剩下顧澈站在門內,看著溫顏的背影,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街頭轉角,那算命的大師正揹著旗杆子,晃晃悠悠的朝著藥鋪走去。

正當他再轉個彎兒便能看到藥鋪,順帶也看到顧澈的時候,卻被一買糖水攤子的小販叫住。

“大師!今兒個又來了?”

“來了來了。溫大夫有趣的很,我時常就想著來看看。”這人語氣爽快,笑著便應了這一問。

那買糖水的小販咧嘴一笑,“大師你若是現在過去,只怕是見不到溫大夫嘍,總算是無緣一次啊。”

被人打了趣,大師也不大在乎,只是挑眉問道,“今日溫大夫不在?想不到,溫大夫這個勞模一般的人物,竟也有不打招呼便休了的一日。”

“哈哈哈!”這大師說的有趣,逗得小販直笑。

笑罷了,他才搖搖頭道,“倒不是休了,只是知府那邊兒傳喚溫大夫指證,我方才見著,溫大夫已經跟著官差過去了。”

“我當是什麼事兒,原來就是這等無緣。”這算命的朗聲一笑,乾脆調了頭道,“無妨,我去知府尋溫大夫便是。”

說完,他便揹著旗杆子,施施然走了。

坐在藥鋪之中靜看醫書的顧澈,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

溫顏作證的過程十分順利。

那幾個打魚人原本就沒有什麼害人之心,突然被抓到官府之中,整個人都是十分慌張的。

也所以,根本用不上什麼審問,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給講述了出來。

這事兒說來也是簡單。

這些打魚人每日裡打出來的水產,當日若是賣不完,在天氣炎熱的時候,都是會直接扔掉的。左右附近水產還算豐富,次日打魚,並不會耽誤什麼。

然而,就在那一日,他們歷來要扔掉水產的時候,卻被一姑娘家攔住了。

那姑娘家與他們商量,將這水產再留一日。

次日,他們略微降低水產的價錢,而由她來拉客。

若是能夠賣出去,這些不新鮮水產的利潤,便分她兩份。

這不新鮮的水產本就是沒人買的東西,原本一文不值。而被這姑娘家一說,竟似乎還能賣上價錢。

索性,這幾個不懂得許多的打魚人便點頭同意了。

此後發生的事兒,便是眾人皆知的了。

期間,知縣也傳喚了幾個買了不新鮮水產的人。

他們的供詞,與打魚人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