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里正的一言,村中其餘人的話語也如同雪片一般,紛紛飄向了溫絮。

議論聲中,溫顏溫芸對視一眼,對於目前的結果還算滿意。

溫絮整個人縮在地上,若不是因為在場眾人都知曉了她此前做過的事兒,說不定還要憐惜幾分。

她呆了半晌,旋即猛地爬起來,死死地抱住溫顏的腿,聲音悽楚,“溫顏!溫顏求求你了,放過我!我真的,我只是一時糊塗犯了錯,往後再不會了。你此次放過我,若是再有下次,讓我受天打雷劈!行行好,求你行行好……”

“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我這輩子都生活在這裡啊!”

溫絮聲音悽楚可憐,然而溫顏的目光絲毫不曾柔軟。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溫顏前世便是藥企千金,勾心鬥角的經歷幾乎貫穿了她的整個人生。

索性,她最為知曉的,便是在爭鬥之中,不能心軟。

一旦心軟,便是滿盤皆輸。

溫顏目光冷淡,連一句話都不曾與溫絮說,只是冷靜的退後一步,抽回了自個兒的衣衫。

旋即,她便朝著里正盈盈一禮,輕聲開口道,“多謝您了,今日若不是您為我們姐妹二人主持公道,這亂七八糟的事兒,還不知何時能夠清明。”

面朝著溫顏,里正倒是笑呵呵的。

他抬起柺棍,點了不遠處的顧澈一下,溫聲道,“還要多謝你家這位女婿,若不是他發現不少疑點,只怕老頭子我也要被忽悠進去了。”

順著里正的姿勢,溫顏抬頭便見著了顧澈。

她眉梢一挑,心中有些感謝,但更多的,還是埋怨這人裝作不認識她的心思。

都雙雙穿越到了這麼個陌生的地方,難道不應該報團取暖嗎?

……

屋內。

眼見著已然脫了外衫的溫顏,顧澈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當真不顧忌男女大防?!”

溫顏擺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是脫了外衫睡一張床,都不是一床被子,你慌什麼?再說了,以前忙起來的時候又不是沒睡過。”

“實驗室的小破床,還不如這個寬敞呢!”

溫顏這一番話,說得顧澈一頭霧水。

以前睡一起過?

實驗室?

這都是什麼話?難不成溫顏這人看著好好地,實際上真瘋了?

溫顏素來敏銳,這會兒見著顧澈的神情,便皺起眉頭,劈聲便道,“你還在裝?裴縱,咱們兩個一塊兒來到這個地方,就算是以往有什麼過節。但我救了你性命,你連感激都不會嗎?還要來裝傻騙我?”

溫顏口齒伶俐,顧澈被說得語塞。

半晌,他才語聲低沉的道,“我並非是你口中所言的裴縱,溫姑娘,你怕當真是認錯人了。”

說著,顧澈張開雙手,輕輕閉上眼睛,開口道,“你此前不是說要驗證我身份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