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淮,你什麼時候回來呀?”電話那頭傳來蕭延有氣無力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在無病呻吟。

宴知淮微微蹙眉,“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唉,你是不知道啊,最近霍小五那廝就跟個炸藥桶一樣,我跟他待在一塊兒都不知道有多難受!我覺著只有你回來了,才把我從這水深火熱當中解救出來了。”

畢竟,霍昭洵在宴知淮面前,向來溫順得很,可是從來不會擺臉色的。

“小五?”宴知淮有點意外,“他怎麼了?”

“還不是為了那個嚴如的兒子!”

蕭延向宴知淮吐苦水,“他不是被那個瑞幫抓了嘛,然後小五答應了嚴如要把她的兒子救出來。可是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瑞幫不知道被什麼勢力給幹掉了,而那個嚴威也不知所蹤了。我們找了好幾天了,可他就跟在景都人間蒸發了一樣,半點痕跡都沒落下,然後小五就很生氣啊,整個一副‘莫挨老子’的臭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姨媽來了呢!”

頓了頓,蕭延繼續吐槽“以前也不是事情沒辦好過,可也沒見他這麼生氣啊,也不知道那個嚴威有什麼特別的。哦,他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嚴如說的那個什麼免疫力比正常人強好幾倍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免疫力比正常人強?”宴知淮漆眸一凝。

“對啊,我之前沒跟你說過嗎?那個小孩被抓走,就是因為他的免疫力比正常人強,然後瑞幫那幫孫子想學著人家搞什麼人體實驗,就把那麼點大的孩子關在鐵籠裡,天天割血……”

“蕭延!”宴知淮忽然打斷他。

蕭延愣了愣,然後不滿地嚷了起來“二哥二哥,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都比你大,你要叫我二哥的!”

“閉嘴!”

宴知淮不耐煩地喝住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我之前讓你尋找歐易衡的下落,你找到人了沒有?”

前些日子方緹跟他提過一嘴,說是歐易衡好像失蹤了,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當時因為要來海城,所以宴知淮就讓蕭延和霍昭洵去幫忙找人了。

蕭延噎了噎,有點心虛,“……沒有。”

“你認真找過了嗎?”

“宴老三!你可以質疑我的年齡,但是不能質疑我的辦事態度!”蕭延氣鼓鼓地道“我真的很認真找過了,但是那個姓歐的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景都都找不到一丁點的痕跡……咦,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你剛才形容嚴威的時候,也這麼說過。”

“對哦……”蕭延恍然想起來,“說起來這兩個人還挺像的,體質都跟正常人有所區別,又都是突然消失……喂?知淮?”

宴知淮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此刻站在書房的一角,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著,額角甚至有冷汗冒了出來。

蕭延說得沒錯,歐易衡和嚴威很像,不是長得像,而是境遇。

一個血液擁有強大的修復能力,一個有著異於常人的免疫力,而他們,現在都突然失蹤了!

方緹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勁,走上來,摸了摸他額頭上的冷汗,“老公,你不舒服嗎?”

宴知淮卻如受到驚嚇一般,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待看清是她後,終於回過神來,“緹緹,福寶呢?她現在在哪裡?”

“她和祈寶在樓上睡覺啊。”方緹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宴知淮神色一凜,來不及解釋,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可剛拉開書房的門,就跟一個神色匆匆的傭人撞了個正著。

那傭人看到他們,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手指著樓上的方向,“先生,太太,出、出事了……”

宴知淮臉色劇變,鬆開方緹的手,大步往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