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就躺在有人燒好了的熱炕上是什麼感覺,她早就忘了。

這時候,就是躺在被窩裡,張文英都抓著裴詩月的手,捨不得放開。

放心了,她這一輩子……真的放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抓著女兒的手,這一覺睡的相當甜美。

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一早六點多,天都已經亮了。

她心裡一驚,還沒給女兒做早飯,她怕是要生氣了。

連忙爬起來。

坐起來才發現,女兒已經不在炕上了。

而她的線衣褲也已經被洗過,平鋪在了炕頭上,此時已經乾透了。

外面傳來陣陣白粥的香味,還有昨晚排骨的味道。

她伸手摸了摸炕頭的衣服,柔軟有溫暖。

一切都有些不現實。

不過她還是快速穿好衣服,起來洗漱。

說來也巧,她才剛剛穿好衣服要洗臉,尹長淵他們竟然就已經到了。

“昨晚睡好了嗎?怎麼來的這麼早?”

張文英出於客氣問了一句。

怎料臉上帶笑的尹長淵點了點頭往裡走,完全暴露出了他身後黑著臉的白麟。

“睡好了嗎?是壓根就沒睡!走了二十多里地回他們村,大半夜拉著我到處去找玻璃瓶,我……”

不能提,一提白麟腦袋嗡嗡的,他就想殺人。

不過聞了聞這空氣中清甜的白粥味道,原本暴躁的他,到好像是平復了些許。

裴詩月聽到外面有聲音,出來看了一眼,就看到二人一人扛了兩個麻袋,有瓶子,還拎了一些牛奶和肉什麼的。

看著白麟昨天還是貴公子,今天就成了落魄貴公子,裴詩月是真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還笑!”

他咬牙切齒像是要吃人。

越是這樣,越好笑。

非常在意外貌和形象的白麟,著裝向來都是一絲不苟的,甚至非常講究。

沒想到也有今天。

好在張文英是這院子裡唯一對他沒敵意的人。

“哎呀,大冷天拿這麼多東西走過來,真是累壞了吧,

快進屋暖和暖和,正好詩月已經把早飯做好了,快一起吃。”

就等這句話了。

白麟隨意將東西堆在院子裡,然後往屋裡走去。

尹長淵回身將他弄亂的東西擺好,才走到裴詩月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