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心中思忖,姜月宗是《三王之亂》的劇本主角,他也沒有想到,日後掀起大周內亂風波的,竟然是寧王的庶子。

無論如何,從劇本上可知此人手段,心思定然極深。

他微微點頭, 便是禮過,“徐成見過宗公子。”

姜月宗並未對徐成的失禮而憤怒,畢竟這在他看來,才是徐成這種少年得志,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應有的桀驁姿態。

“徐令君在平州建功,我是十分敬重啊,只是……”

徐成不搭話,知道此人開口定要說道與那興隆商會的事情。

姜月宗倒是無所謂, 徐成不搭話, 他繼續說著,“只是興隆商會乃我大周商賈中表率,而且那杜會長與我有點關係,甚至與皇家也有點關係,未見徐令君也罷了,既然遇見了,便不得不有點表示。”

“我對徐令君本是極其敬重的,但事關皇家威嚴,我不得不維護。”他瞧著徐成,眼底流露出一絲戰意,“你認為如何?”

這話說的明白,找麻煩的理由也說的明明白白,倒是讓徐成再度高看了此人幾分。

“平州平叛,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便縱然有些功勞,陛下已經賞過,倒是無需公子敬重。”

徐成眼神凝起, 望向姜月宗的眼睛, 毫無波動,“至於行商之事,宗公子倒是多慮了,杜會長乃老道商人,商場如戰場,本就應分出勝負,我既然請了幫手,又怎能阻攔杜會長請幫手,這世間之事,本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既然公子想要插手其中,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徐某需要提醒公子的是,其中道道,公子還需鬧明白些。”

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可惜在場幾人,小郡主似懂非懂,只是看向徐成的目光更加怪異,心中只覺得這小捕快越來越陰險。

小屁孩姜月恆若有所思,還學著自家父王的樣子,微微點頭。

姜月宗此人說話坦蕩,我敬重你,但杜名遠邀請我來對付你,你要不要接?

徐成回答姜月宗,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杜名遠,那我也不需要你的敬重,至於你真的要插手進來,還是需要打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

聽到徐成的話,姜月宗並無怒意,反而笑了起來,“都傳言徐令君初任官吏時,衝動易怒,今日見了徐令君,才知道這是如何難能可貴。”

“徐君有勇有謀,我更加欽佩了,真是期待徐令君的未來啊。”

或許是因為小郡主和姜月宗也在現場,姜月宗為了維繫皇家威嚴,並未直接開口威脅徐成。

小郡主絲毫沒有意識到,但她卻一臉警惕的看著姜月宗,徐成是她的人,之前被玉鳳公主看重還好,畢竟她和玉鳳公主親近,但姜月宗她是第一次見面,自然不想徐成跟著這個人跑了。

“宗哥哥你今天就是來找徐成的?”她聲音清冷,不蘊含一絲感情。

徐成若有所思,看來皇家三代也並非鐵桶,小郡主、姜月尋、姜月恆算是一個圈子,姜月宗應該也有自己的圈子。

姜月宗看向小郡主,“皇妹哪裡的話,今日主要看的還是你和恆。”說著還從懷中取出一物,一個雕琢的極其美麗的血珊瑚。

這血珊瑚品相併不算太好,但雕琢著血珊瑚的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中間最大的一塊被雕琢成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鳳,血色的珊瑚如同火焰一般,下面些許品相不太好的,卻被雕琢成各式小鳥。

好一個百鳥朝鳳雕像!

而且徐成隱隱從其中感覺到源氣的波動,其中應該被人佈下了風水大陣。

“許久不見皇妹,今日專門給皇妹帶了禮物,聽聞皇妹修行陣道,這百年朝鳳上,還雕琢了一道六品法陣,日後遇到了歹人,還能護皇妹一時。”

小郡主畢竟是小姑娘,這種無比美麗的事物對她的吸引力不言而喻,面上故作矜持,但眼神的蠢蠢欲動已經將她出賣。

姜月宗也看了出來,直接放到小郡主身前的桌子上,“皇妹拿著吧,跟皇兄客氣什麼。”

小郡主再也不顧矜持,伸手擺弄那雕像。

於是姜月宗轉頭,看向徐成,“徐令君坦然之情,讓我憾然,只聽聞徐令君威名,卻不見徐令君手段。今日確實道左相逢,不如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