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兇手便是沈家人?”徐成輕聲開口問道。

名為風涉的老人沒有說話,他端著碗的手在顫抖,“自那日起,我放下了持了三十年的刻刀,提起了永刀,我要……牢牢的……牢牢的將這仇恨刻在心上!”

“當日的官府為何沒有追兇,沈家在永州的勢力很大?”徐成再度提出一個疑問。

老人嗤笑一聲,臉上滿是譏諷,“當時天巡在即,天子登基五十餘年,終於想起了永州。”忽的他臉上露出猙獰,面色赤紅,“你就說巧不巧,在我風家被滅族的時候,天子要去永州巡查。”

徐成沉默,衛城年也沉默,他們同一時間,都想到了什麼。

天子天巡,這種滅門案醜聞自然不可能被天子知曉,而且風家已經被滅,宰白鴨便是最好的方式,至於唯一的活口,眼前名為風涉的老人……

牛英俊臉上露出求知慾,但見到徐成與衛城年兩人面容嚴肅,悻悻的沒有開口。

徐成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經過,結合風涉利用荻蟲殺人的經過,徐成明白,此人在雲州定然流浪多年。

“所以,天巡在即,你便被流放至雲州?”

風涉抬頭,枯槁的臉上浮現一絲仇恨,“不錯,那狗官,隨意的尋找一個替罪羊妄圖瞞天過海,我心中不服,想要去找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問一問這就是他的天下,這就是他大周所謂的官員?

卻遭小人暗害,居然不由分說,將我流放雲州。”

“你在等我?”雖然是問句,但徐成說的很是肯定。

風涉搖頭,“我在等一個正直的官員,在等一個不找替罪羊的官差,想看看這大周,是否真的腐朽如斯。”

“你若是要找屠滅沈家人的兇手,那就是我,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牛英俊聽到這就是滅門案兇手,腰間長刀出鞘,就要上前。

徐成攔住了他,用手壓過他的肩膀,將刀緩緩推進刀鞘。

“徐哥,他就是兇手啊。”

‘我當然知道他是兇手,但特莫的也可能是我岳父啊……’徐成心中瘋狂吐槽。

萬萬沒想到,一切居然如此的狗血。

徐成隱隱猜出他想說的關於什麼。

果然,風涉慘笑一聲,“我之前半生,笑傲永州,以雕刻長於天下,後半生流落於雲州,悽慘無人知,卻在臨死前,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他一邊說,一邊從旁邊長凳下取出一個木箱子,箱子開啟,是三個木雕。

一男一女抱著一個嬰兒,雕刻的栩栩如生,男人面帶和煦微笑,背後揹著一個木匣子,隱約看,有幾分風涉的影子,女人笑容恬淡,徐成看的很清楚,面容竟然與沈靈素有幾分相似。

“將這幾個木雕,送給那位沈家唯一活著的小姑娘,不要告訴她,是誰給她的。”

徐成看著木雕,沒有去接,“她是你的女兒?”

風涉沒有回答,但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徐成站定,良久無言,他不知道這麼狗血的劇情為什麼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簡直比自己那天知道父母是魔教護法還要震驚。

他心中不由的心疼沈靈素,怪不得她的天賦名叫【天運】,渡九劫,他當時還在疑惑為什麼已經渡過兩劫。

也怪不得劇情面板上說兇手看沈靈素的眼神讓她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