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不必多禮。”淮安回禮道,“霍公子可有空閒?淮安正準備去慈悲寺,不如同去?”

霍朗月不著痕跡向後推出到一定距離,“多謝縣主盛情,在下還有些事情,不便出去。”

戎柯在一旁不禁有些奇怪的看著霍朗月,這是今日心情不好?往日與自己可不是這般。看著淮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霍朗月站在原地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將淮安的所有邀約都以極其圓滑的方式避了過去。

嘖嘖嘖,戎柯在內心暗自感嘆,自己這位小表哥看來與自己想的極為不同啊。看來真的是應了中原的老話,人不可貌相。看今天這談吐,心思之慎重也不低。

“好了,這書我收了先放在這,晚上回來再看。”戎柯痛快的把書收下放在了自己的書桌上。

霍朗月也隨之看見了書桌上散落的紙,以及紙上蟑螂爬的字。

少年的眉毛輕輕皺起,“這是誰寫的?”

這時候的金孔雀不驕傲自己的字了,搶在戎柯面前“是霍柯,霍公子,你這表妹的字也真是不是很好看。”

戎柯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不好意思,咧著嘴跟著笑道,“我隨意塗塗畫畫的。”

“沒事,不難看。”

嗯??

戎柯一臉疑惑,淮安一臉不解。

感情方才皺眉頭的是門外的樂清?

戎柯可是見過霍朗月寫的字,他少年得志,寫得一手好行楷,人說白衣陌上柳行煙,清月忘憂愁滋味。這句話指的就是霍朗月,傳說中霍朗月榮中榜眼的時候,有一天在蘇堤的河畔行走,河畔綠柳如煙,他一身白衣。丹陽大詩人鄒白與其一見如故感嘆道,見君而忘憂,遂作此詩。

戎柯是疑惑霍朗月的審美怎麼了,淮安是不解霍公子的腦袋是不是出了問題。

霍朗月拿起書桌上那張還帶著墨香的字帖“雖然筆跡稚嫩,但依然能看出字跡種的鋒刃所在,假以時日,一定會更加完善。”

戎柯也聽不懂,似懂非懂裝著點點頭。

準備收拾東西和淮安一起去慈悲寺,跟霍朗月打了個招呼,就讓樂清去收拾貼身物件。

“你也要去?”

戎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只見霍朗月像蝴蝶翅膀一樣撲閃的睫毛一直在眨,似是想說什麼。

戎柯不僅好笑,傻子都知道他又想跟著去了,但是已經拒絕了,腦子裡又守著中原的言必行,行必果。

“好了,我又不是不能照顧自己,我們兩個女子去慈悲寺你也不合適。不是有事情嗎?快回去吧。”戎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要不誰知道這個大傻子會不會在自己心裡天人交戰,最後再把自己憋壞了。

好容易把霍朗月退了出去。

淮安站在原地抱著胳膊,“你們兩個不對勁。”

戎柯以為她是再說霍朗月,“他平時也不這樣,許是今日心情不大好。”

“你說什麼?他明明平時也這樣,整個丹陽,不信你問問,誰不知道霍家郎冷若冰霜。”

戎柯腦袋裡又冒出許多問號,冷若冰霜這四個字和霍朗月,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