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戎柯是幸運的,雖然父母雙亡,但是有一個疼愛她的伯父,有著一個喜愛她的丈夫。沒有人禁錮她的自由,成婚以後,更沒有婆母束手束腳,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多好。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淮安的侍女回來了,告知二人太后派了馬車接二人進宮。

淮安連忙跳了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掃視到了戎柯極其平常的打扮,又急急忙忙的手忙腳亂讓戎柯換衣服重新梳洗,好一頓折騰才了事。

終於,在宮裡的馬車到來之前,戎柯整理好了自己的妝容衣物。

“參見太后娘娘,願太后如意金安。”經過一段時間的奔走,二人終於到了重陽宮。

“起來吧。”

太后的精神恢復的很不錯,比起第一次見被蠱毒折騰的瘦骨嶙峋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太醫院的太醫果然都是國手。

“霍家丫頭,聽說你要幫哀家複診一下。”

戎柯低垂著頭,“回太后,臣女算著這些日子,太后的身體應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這個時候可以自複診一番,一是探查身體裡是否還有餘毒的存在,二是可以適當讓太醫換一下方子,起到更好的療養作用。”

太后笑著點點頭,“霍家丫頭真是有心了,來吧。”

伸出手,一旁的女官的帕子蓋在手上,戎柯則在一旁把起脈來。

太后饒有興趣的看著戎柯,另一隻手揮了揮,身旁的宮女都紛紛退到外殿,淮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太后對著她搖搖頭,手沒有伸回來,淮安也只能低著頭退了出去。

當殿內只要戎柯與太后二人時,太后才嘆了一口氣,“哀家的身體如何?”

戎柯眨了眨眼,遲疑著沒有說話。

太后把手帕隨意擲在榻上,“但說無妨,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明白。”

戎柯組織了一下語言,“回太后,這次的蠱蟲在太后體內生長的過於龐大,傷了太后的肺腑,儘管太醫用藥使太后看起來面色紅潤,但內裡應當是很難在養回來了。相信太后自己應該也有所感覺,自己腹腔之內總會有不定時的鈍痛,不強烈但是發作的很頻繁。”

太后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她明白自己的狀況,和戎柯所說的八九不離十,但是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自己這把骨頭,恐怕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哀家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太后用手輕輕抬起戎柯的下巴,保養得宜的眼睛直視著戎柯,彷彿洞穿到了人的心底。

“你為何要救哀家?還有,你就不好奇哀家身上的蠱蟲是誰下的嗎?”

戎柯自從來到中原,就覺得丹陽皇族的人個個都有神經病,放在南疆只要被懷疑的人,就會立刻被除掉。

而中原不管是皇族還是百姓,都喜歡看著人家的眼睛,問出自己想問的話,戎柯習慣了這種模式所以乾脆直視著那雙銳利的鳳眸。

“阿柯直希望太后娘娘可以因為阿柯的施救,而保護阿柯的伯父一家。至於好奇,人皆有好奇之心,但是有些好奇心的代價是臣女所不能承受的,所以臣女將自己的好奇心早早的轉化成了敬畏之心。”

毫不畏懼,一片赤誠。

太后審視著看了她一眼,笑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霍家丫頭,怪不得霍節那個老狐狸喜歡你。行了,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