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著粗氣,緩解著自己的不適,拿著手電照向四周,果然在刺藤最密集的地方,凸顯出了幾個人形,隨著刺藤的蠕動,依稀可見陰森的白骨,還有地上散落的蠱門弟子徽章。

容柯的眼圈紅腫著,另一側手死死的捂住嘴,淚水肆意留下。這藤是以蠱門弟子為食,肉眼可見,蠶食了地上的蠱門弟子以後,刺藤明顯的更加粗壯了。

洞口處傳過來稀稀拉拉的響聲,容柯趕忙拖著僵直的身體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伺機觀察。

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聲音應該是來了四五個人左右。

一個低沉憨厚的男音傳了過來,“咱們也真是倒黴,天天還要負責來喂母體,嘖嘖,瞧瞧吃的,真乾淨。”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憨厚平常。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是哪個工人,容向陽的遠房親戚。

另一個戲虐的聲音又說,“你還不願意,你不是它遠方親戚嗎?哈哈哈哈哈。”

“張四,你在說一個小心你的舌頭。”

那男人嘖嘖了兩聲,正色道“快點喂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主子說要我們辦婚禮,咱們得去幫忙。”

容柯悄悄探出頭,果然是那個生人身邊還帶著一個男人,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人。

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蠱門的弟子,神情麻木,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一般站在那裡。

那人看了一眼身後的蠱門弟子,“去吧,站到牆上。”

身後的那些弟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靠著牆站在那裡,任由刺藤吸食者骨肉,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聲痛呼也沒有。

容柯死死的捌著身前的那塊石頭,淚水再次不爭氣的從眼眶奪眶而出,她沒有辦法,她的修為不足以和他們硬拼,那樣只會將自己也陷進去,那蠱門真的再也沒有人了,一絲希望也沒有。

空氣中又傳出濃重的血腥味,容柯咬著嘴唇。喊出來啊,疼你們喊出來吧,不要這樣,行屍走肉聽著他們殘忍的指令,你們......安息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不想救你們,容柯抱著雙腿縮成一個團,泣不成聲。

她在哭泣中停下,腦袋裡的思考一刻也沒有停止。那個人說他是容向陽的親戚進來的,而剛才另一個男人說,你不是它遠方親戚嗎?

又是什麼意思?他,它?他就是它?或者說他變成了它?眼前的刺藤,是容向陽?

那麼,從容向陽回來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他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母體,就像是蠱蟲,他身體裡沒有蠱蟲的原因是,他自己就是一個蠱。容柯擺著腦袋痴痴地笑出聲,我們怎麼能在一個蠱蟲的身體裡找蠱?

所以以他為中心,蠱絲開始到處傳播,最先中找的就是與他交談,接觸的人,就是容泉,容玉和宗主。

然後蠱絲在無知無覺的寄生到他們的身上,寄生,蠶食,同化!

最後,再由他們寄生給接近他們的人,就像病毒一樣,複製,再生,侵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