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毅然決然返回蠱門,她決定先去看把糰子帶出來,蠱門的靈獸堂是蠱門弟子靈寵修煉的地方,平時回到蠱門以後,靈寵都會在裡面修煉一段時間,所以不僅僅容柯的糰子,容玉的帝黃蜂,劉長老的千鱗蟒,甚至於宗主的魔音天蠶都在裡面,倘若那個幕後黑手掌控了掙了靈獸堂,操控蠱門中人驅使靈獸,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容柯踏入蠱門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蠱門中好像憑空多出來無數隻眼睛,隱秘在空氣中,像水蒸氣一般蒸騰在任何地方,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她,她明白,現在的情況下,她誰也不能相信。

不顧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自顧自向著靈獸堂方向直奔而去,果然靈獸堂門前原本無無人看守,門可羅雀,如今竟如古代皇宮禁苑一般,有人輪流看守著,容柯冷眼看去,居然還有交班輪崗制度。

看來現在不是進去的好時候,但是自己應該可以裝作不知大搖大擺的進去把糰子帶出來,至於其他的靈寵,還是要靜待時機。

容柯深吸一口氣,隨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恍然不知的走到靈獸堂門前,裝作疑惑的問,“誒?今天這裡怎麼這麼多守衛?發生了什麼嗎?”

那侍衛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容柯,隨即哈哈笑道,“沒什麼沒什麼,這不是上回千瞳蟒跑了嗎,宗主怕再有靈寵從這裡失控跑了出去,就讓我們看在這裡。”

容柯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那可真是辛苦你們了。”說完以後,提起裙襬往裡走。

那侍衛一驚,趕忙伸手攔住。

容柯挑挑眉,“宗主只是讓你們看住裡面的靈寵不能逃出來,沒讓你們攔截弟子不許去探望吧?你擅自做主是想違抗宗主令?”

侍衛訕訕收了手,退到了一旁。

容柯徑直走進去,糰子還窩在容柯給它做的小窩裡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容柯小心翼翼的叫醒它,看向一旁的帝黃蜂。

蠱門中人的靈寵相當於自己生命的另一半,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心念相同。就算是在靈獸堂修煉,主人一星期不說天天去,至少也要去三四次。

帝黃蜂無精打采的蜷縮在一邊,往日油亮的黃色毛髮蔫啪啪的,食物喝水被擺在了她前面,顯然一口未動。聽見有人進來以後期許的撐著身體盯著大門瞧,見是容柯,大眼睛裡的光芒倏爾即逝,還是搓著胸前的兩個小手,踮著身體往外看,始終沒有見到容玉的影子,黯淡的低下腦袋,又縮在一邊。

容柯見狀也是不忍,把糰子重新放到窩裡,來到她面前,摸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玉姑姑這幾天有事情,等她忙完了就來找你了。”帝黃蜂扇了扇翅膀,表示自己聽見了,依舊悶悶不樂蹲在一旁。糰子看見自家主人去抱別的靈寵瞬間不願意了,扭著自己白胖的身子往容柯懷裡蹭。

容柯抱著帝黃蜂本來還想說些什麼,餘光見大門身旁隱約在有個若隱若現的黑色影子,便知道那侍衛在監視她,也不能在說些別的了。便起身抱著糰子走,誰知剛站起身來,帝黃蜂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大大的眼睛漸漸湧出淚水。

靈寵與主人氣息相親,有著獨特的心神感應,其實帝黃蜂應該是發現自己的主人出了問題,才纏著容柯想要出去。

容柯又瞄了一眼門口,此刻也沒有辦法帶著她一起出去,只得將她從自己腿上抱下來,咬咬牙,狠心走開。

那守衛許是見容柯懷裡抱的靈寵實在是太弱,不屑去管,沒多說什麼就放行了。

容柯抱著糰子回去後山以後,則開始詳細計劃,該如何把帝黃蜂也救出來,畢竟沒有霍朗月,容柯與糰子組合就是戰五渣組隊,帝皇蜂的戰鬥力還是很可以的。

打定主意以後,容柯隨手畫了幾張符咒,要破自己的手指,“繩繩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隨著一陣金光四散,三張符紙完成,三張符咒由容柯的鮮血畫就,所以更加可以以假亂真。容柯隨手一揚,三張符咒落地幻化,一張幻化成了她的模樣,一張幻化成了糰子,另外一張被她揣進了懷裡。

午夜十一點半,正值侍衛交班之際,看守稀疏,容柯抱著假糰子到了門前,與侍衛說自己要出去,把糰子暫時放在這裡,侍衛點點頭,隨後就放行了。

容柯徑直走到帝黃蜂身旁,抱起昏昏欲睡躲在角落裡的她,對著她搖搖頭,拿出懷中最後一張符咒,幻化成了一隻帝黃蜂。

把兩隻由符咒變身的靈寵放在一旁,摁下手腕上的檀木手串,示意帝黃蜂藏在裡頭。一些做好以後,容柯將手串藏在袖子裡,準備離開。

目光瞥向門前,果然那侍衛還在。

整理一下衣服,慢悠悠一如往常一般離開了靈獸堂。

暗處的拐角裡,慢慢踏出一個人影,看著容柯遠去的背影,眼眸中閃現出了病態的眷念,血紅色的唇勾了起來,少了一截拇指的手伏在牆上,“呵呵。”

身邊的人誠惶誠恐在一旁躬著身體不敢吭聲,他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多麼殘暴冷酷,人身種蠱是他最喜歡的手段,往往成功一例,就要用上成百上千條人命去研究。他哆嗦的想著,那些人死後的慘狀仍歷歷在目。

隔了好一會兒,他戰戰剋剋的開口,“主子,我們接下來該動手了吧,容姑娘這邊還用人看著嗎?”

上面的男人沒有發話,他弓著腰大氣不也不敢喘。

“你就這麼怕我?”男人偏了偏頭,對上他的眼睛,墨綠色的眸子好象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沒...沒,師傅。”他低著頭,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身上都開始打冷戰。

“哼。”男人甩甩手,嗤笑了一聲,大步走開。

“時候差不多了,那個畜生身上的藥應該發作了吧,抓回來,別耽誤了本座的大業。”男人嫌惡的瞥了瞥嘴。

“至於阿柯,先讓她蹦躂兩天,總該四處走走,要不然如何做一個健康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