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起了大早趕早班機,容柯起床以後開始忙忙碌碌的化妝,霍朗月挑眉看著眼前忙成八爪魚的容柯,上前拿起梳子幫她挽起了髮髻,“你梳妝,頭髮吾來挽。”

容柯雖然信不過霍朗月但時間緊急,只能模模糊糊答應一聲,繼續畫眼線塗口紅。霍朗月摸著手上的青絲,用梳子梳順,然後拿起一個檀木簪極為靈巧的在容柯頭上打了幾個卷兒,手拿著簪子一轉就挽成了一個髻。接著抽出固定的簪子,拿起容柯梳妝桌上帶著小兔子毛茸茸的卡子,別了進去。

容柯順著鏡子看到自己腦袋上那坨毛茸茸,好看···是挺好看的,但這,也太幼稚了吧。抽抽著臉看向霍朗月。

霍朗月抱著胳膊站在一邊,感受到容柯的視線以後,回她微微一笑,努力思索著自己前些天看電視劇裡學的新詞,對容柯到“可愛。”

容柯瞬間抽了抽嘴角···可愛···好吧,我最可愛。

這次的飛行,依舊是霍朗月寄身在容柯隨身的烏木手串裡,前往趙家村。

到達平城機場以後,拐了很多彎道,最終才找到一個破舊的巴士,巴士前的車窗上貼著一張大白紙,醒目且明顯的用紅色水彩勾勒著趙家村。

一路上人很少,破舊的巴士在鄉間的土道上晃晃悠悠的前進著。

車上只有一名司機,容柯,一個瞧著年過花甲,且精神硬朗的老頭,三兩個農民工樣式的男人。男人們在吵吵鬧鬧的說這些什麼,人聲雜亂也聽不清楚。忽而聲音間歇,只聽一個粗獷的男音喊著洪叔。

那老頭聞言擺擺手,“大生啊,大爺幾年都沒說書了,還是你們年輕人說說話,玩玩牌,比聽大爺說書得趣。”

霍朗月自從進了烏木手串裡便一直很安靜,靜悄悄的,彷佛那手串依舊是個死物。

這邊幾個男人依舊起著哄讓洪叔說一段書。

許久未言語的司機也跟著幫腔:“洪叔,我們也很多年沒聽你講的故事了,大傢伙都是從小聽您講故事長大的,正好您今天也在,就開開嗓吧。”

老頭聽完爽朗一笑,雙眼黑亮,咳了咳清好嗓子以後也不再推辭,遂講起了一段民間奇聞。

“話說明清交替年間,有一書生上京趕考,這書生家境貧窮,父患有頑疾,家中錢財多用於給父親吊命,終日靠著母親做些針線補貼家用,無錢僱傭書童和馬車,只得自己趕路,前往考場。”

“臨走時,書生路遇一道士,便想為自己前程占上一卦。”

“那道士算了一番之後,沉吟片刻對書生說:“哎,悲也,悲也。你一生無功名、無富貴,到了最後,將會死於筆墨!”書生一聽,當即困惑不已,問道:“人如何會死於筆墨?”道士只道:“天機不可洩露也!”書生聽及此言,也是無奈不已。”

“書生本欲繼續追問,如何能破解此難,可那道士依舊閉口不言。”

“無奈,書生只得放下幾文錢,轉身趕考。道士與他說,你若將科考那一兩銀子全部給我到有法可解,書生斷然拒絕。誰知那道士竟張下海口,竟又要求書生付他十兩銀子。書生勃然大怒。要知道,在古代,三四兩銀子就夠一戶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