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少年,張粟泳不想和他說太多。

敷衍的回答自是讓佟邊燃十分不悅:“誰說我不懂的?”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出來嗎?”知道暫時走不掉的張粟泳環著身體坐在高坡邊緣,淺笑著問道。

佟邊燃也有樣學樣的坐了下來,倆條筆直的長腿在坡沿晃呀晃。

“因為我說要分開你和他。”

認真的口氣讓張粟泳扭頭看向他:“你很聰明,威脅人的手段像極了洛子逸,精準的抓住人最在乎的東西。”

語罷,旁邊少年霧霾灰的碎髮輕盈吹散在暖陽裡,稍稍稚嫩卻依舊異常漂亮的臉蛋逆著光靠近,獨特的柑橘迷迭香卷著輕微的奶香撲面而來,琥珀色的眼瞳裡倒映著張粟泳慌張的小臉,“從小,我和他喜歡的東西就很像,但他每次都領先我很多得到,你說,最後我會不會和他一樣栽在你手上?”

“你在說什麼?瘋了嗎?”猛地打了個激靈張粟泳“刷”的站起身和他保持距離。

“怎麼?你不是說我和他很像嗎?我這順著你的話說你怎麼還不樂意了?”佟邊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喂,給我坐回來。”

這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也真是像,張粟泳翻了個白眼,全當他這是小孩子的玩笑話。

“你應該不是專程帶我出來笑話我的吧?他還在等我。”

“洛子逸出車禍了,到現在還沒醒。”

張粟泳想要轉身挪向山谷出口的背影頓了頓,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後,忽然又有些喘不上氣。

她是在擔心洛子逸嗎?

不可能,她只不過是有些負罪感罷了,畢竟她知道洛子逸是因為她的事分了神才出的車禍。

“那又如何?要我拋棄哲晨回到他身邊嗎?”她做了那麼多不過是希望逃離他,說什麼她也不會再回去的。

“我只是告訴你這個訊息而已,怎麼做是你的自由。”

她背對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佟邊燃鬆開拽著她的手,又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醒來之後必定會開始接手他倆個爹的全部勢力,以他的能力一年之內就能穩定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粟泳呼吸不暢的轉過身怒瞪著他。

洛子逸愈發強大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你和許家那位,睡過了嗎?”

這樣的話從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嘴裡說出來,張粟泳是十分驚訝的,但對方的身份又不得不讓她嘲笑自己的大驚小怪。

這個小孩可是擁有能和洛子逸那樣恐怖的人抗衡的實力,不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小孩看待。

“關你什麼事?”

“給你一個忠告,一年之後,你的清白也許就是他的保命符。”

“你就那麼確定洛子逸一年之後還把我當回事?他說不定會把我忘了……”張粟泳顫抖著聲音,連她自己都對自己說的話沒了信心。

“倆個商界之神為他鞏固的完整勢力,一年後十個許美萱再加個十個佟家都不夠看的,好好珍惜這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