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辛苦你了。”聽著陳墨琪義正言辭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如果沒有她,他爸一個人又要照顧他媽媽又要照顧他,遲早一家三口都要住院。

她的到來只會如黑暗裡出現一束光般的救贖,在沒有出任何誤會之前他是這樣想的。

但是,很快他就十分後悔自己沒有堅持拒絕陳墨琪的好意了。

……

三甲醫院大門。

“叔叔,謝謝你,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張粟泳頂著洛逸為她精心設計的美麗妝容從車裡下來,黃昏將至,血紅色的殘陽懸掛在天邊,撲面而來的橘色光彩映著她粉嫩的蘋果臉。

繁瑣髮髻上的銀白色碎花愈發奪目亮眼。

穩重的司機大叔點了點頭,卻只是將車停靠在路邊,靜然等待著。

張粟泳側頭看了眼路邊沒有開走的車,皺了皺眉後轉身走進了醫院。

三甲醫院一樓大廳。

暖黃色的斜陽一排排對映著大廳的佈景,張粟泳捏了捏自己的小禮裙裙角朝前臺接待處走去。

“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一個病人叫覃塘柯,我是他學校的同學來看望他。”

年輕的女護士抬頭看了一眼她後低頭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很快有了結果:“覃塘柯是嗎?該病人病房在三樓的C4……”

“謝謝。”得知確切位置之後張粟泳心裡想見那個人的迫切感越來越深,算起時間,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

見面後該聊些什麼呢?聊聊他在醫院的枯燥乏味,還是聊聊她那慘不忍睹的英語期末成績,亦或者是……聊聊他走之前說回來後要跟她說的很重要的事?

想著無數個話題張粟泳就已經來到了三樓,推開了C4的病房門,一瞬間,風湧了出來,讓她迷糊的腦子豁然開朗,聊什麼並不重要,只要能看見他沒事能和他說說話,聊什麼都好。

病房裡只有打掃衛生的女護士,張粟泳東張西望都沒有瞧見覃塘柯,女護士打量了她一番奇怪的問:“小姑娘,你找哪位?”

“姐姐,我想問一下,這間病房裡有沒有一個叫覃塘柯的男生?”難道是她聽錯了?不是C4病房嗎?

“有,不過有個女孩帶他出去曬太陽了。”女護士放好掃帚和圍裙看著窗外綠叢包圍的醫院院子又道:“他們去了很久都沒回來,應該還在大院裡。”

女孩?曬太陽?

來不及思考太多張粟泳就道了謝直奔女護士說的大院跑去。

原來這一個多月,都是陳墨琪在陪著他嗎?

天空的餘暉悄然謝幕,陽光漸漸消散離去,張粟泳看著自己一邊奔跑一邊上下晃動的拉影,心裡不知覺的堵得慌。

大院很大,因為春節期間的緣故,稀稀疏疏的沒有多少個病人,卻也因為難得的太陽坐在板椅上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溫馨。

她走著,尋著,終於在中心的花壇處看見了坐在一起依偎的倆個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