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傳遞著他的悲涼音腔,隔著一條街的人流,在她腦海裡閃現出第一次見覃塘柯的場景,那天帶著夏天氣味的熱氣,那天窗外的青蔥綠樹,那天第一次靠近的他們似乎離她那麼近,又那麼遠……

可能自己也有喜歡過他吧,在他被打的那條深巷裡,在名叫向日葵的遊樂場裡,在元旦晚會他抱著她承受重傷的舞臺上。

“……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他唱的是混合競賽時那道:《求佛》啊……

許哲晨也靜靜聽著對面街男孩的歌,他沒有說任何話,他在等張粟泳給出最後的答案。

“走吧,車來了。”張粟泳開啟停在他們面前的計程車車門,表情淡漠的彎腰率先坐進車後座。

就在她坐進車裡時,一個同樣戴著口罩有著靈動栗色長卷發的女孩兒,輕盈越過十字路口的來往車輛走了過來遞給許哲晨一張紙條,看了眼計程車裡擋住表情的張粟泳後便沒做停留的轉身奔向對面街正在唱歌的覃塘柯。

隔著車窗張粟泳沒有再看另一頭的目光,而許哲晨則是攥了攥手中的紙條最後看了一眼隔著一條街的少年後坐進了車裡。

遞紙條的女孩兒張粟泳當然認識,她並不好奇那張紙條的內容。

她知道多少跟她,跟他們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車開了,張粟泳伸手去探許哲晨拿紙條的手,五指鬆開如願被她的手指扣上,輕飄的紙條也躍出窗外如翩翩蝴蝶隨風吹落天際……

飄落在拿著話筒落淚的少年視野裡。

最後埋入人潮,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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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肆無忌憚的說著以後,卻總是忘了自己沒有承擔這個詞的資本。”

“可還沒來得及看你說的以後,你就連個後來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