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出了一個細作!」

凍河之水洶湧流動,妖庭在強襲泰陽關無果後退回了的河界,大將臺察端坐中軍帳中。

「大帥!我們的進攻計劃不可能洩露的啊,知道此事的只有帳中的將軍們,我等對大汗忠心耿耿,豈會……」

一名狼首將軍起身,他激動地揮手說道,似乎是不能接受主將這不利於團結的話。

「冬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

左親王硫之也在帳中。

他眉頭緊鎖地坐在大將臺察側前方。

自南直隸大敗之後,他那身為妖庭大汗的兄長也沒拿他怎麼樣,就是給了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懲罰。

「可是誰能告訴本帥!大虞為何精準地加強了泰陽關的防務?錯非有人洩露軍機,何以至此?殿下您以為何?」

臺察在帥椅上側身看去,他一雙琥珀色豎瞳極為凌厲,棕發零落披肩,線條硬朗的面龐上隱現虎鬚,不怒自威。

作為大汗近臣,全程參與了平滅金月汗國一戰的他,就是面對天潢貴胄也不會怯懦。

事實上,他還曾在帝帳中進言,要將戰敗的左親王永遠圈禁。

「大帥莫急。」

左親王沒有與他面紅耳赤。

畢竟現在的他也只是監軍的身份。

他一戰折了五萬騎兵後,族中就暫時決定不讓他領兵了,當然他無話可說。

「本王拿到訊息,北軍不止對泰陽關增兵,此外還有近五個關隘都加強了防守。」

「泰陽關可是我們深思熟慮後選定的目標,看重的就是他易守難攻,能夠使北軍放鬆警惕,此外又足夠的不起眼,固北府十幾個關口為什麼就偏生選中了這五個關城增防?」

臺察搖著頭並不接受他的說法。

「這並不奇怪。」

左親王依然從容不迫。

「大帥能說北軍就一定不會對泰陽關增兵嗎?就是今日出兵前,我們都不能說有十足把握。」

「他們調整防務的時機太巧合了,我軍斥候前幾日傳回的訊息中反饋北軍並無異動,他們是抓準了我軍進攻時機!」

臺察又轉頭看向了帳下諸將,狼首的冬將軍似乎也被他的話說動,握緊拳頭沒有出聲。

「可是本帥也不相信我們之間會有叛徒。」

他忽然又是話鋒一轉。

中軍帳內緊張凝重的氣氛頓時緩和了。

內部的懷疑是最容易動搖軍心的,此時正是該勠力同心的時候,不能搞窩裡鬥。

「但是,我們的用兵計劃一定是從某個方面洩露了出去,沒想到大虞對我族的滲透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