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賊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等荒謬絕倫之言還堂而皇之寫入檄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總督府中的趙家人正在用著午膳,坐在主位的鄭國公啼笑皆非地拿出一紙文書,像是說著茶餘飯後的笑料。

「他們說無咎好奪他人之妻也就罷了,這一點的確是沒法反駁的事實,可就算要無中生有也得說點兒可信之言啊!」

趙淦一臉荒唐地搖著頭,趙錯沒敢出聲,乖巧地低著頭啃著母上大人夾到自己碗裡的鴨腿。

他此時鴨梨山大!本想著飯後與父親說明京城的檄文的事,未想他竟然在飯桌上說出來了。

不過也是,鄭國公一般是不會在飯桌上談論正事,他現在是說笑話的態度。

「檄文上說了甚?」

蘇錦年好奇地睜大美眸。

她知道京中釋出的檄文一定是問罪趙家的。

不過丈夫此時說笑的語氣,讓她一時緊張不起來,心情甚佳。

「你們一定想不到,京中的亂黨莫不是都得了癔症?這種事也說得出口。」

鄭國公嗤笑地搖了下頭,賞心這時候也將目光看向了父親,顯然是被吊起了胃口。

焰兒與安樂倒是完全沒有在聽趙淦講話,她們正拿著一隻碗,用桌上各類菜的湯汁調配「藥水。」

這兩個笨蛋在餐桌上如此胡作非為是要捱罵的,不過趙錯沒有吭聲,國公夫人雖然講規矩但也沒有說教。

「無咎,韓賊的檄文你應當也看過了,你給大家說一下吧。」

趙淦將目光投降了正在一臉認真地對付鴨腿的趙錯。

「不足道也。」

小公爺硬著頭皮地裝出了輕描淡寫的神色。

「亂臣賊子軟弱無力的檄文,如何能使天下官民信服?笑話。」

他一本正經的態度倒是讓鄭國公一怔,他們父子都預設不在餐桌上談正事,他也只是在談笑而已呀。

「誒!」蘇錦年這個時候不滿了,「你們父子故意吊人胃口呢?」

趙淦見夫人發怒也只能說明白話。

「這是我今年聽過最荒謬的事。」

他還是做了一句鋪墊。

「京中亂黨竟然在檄文上說無咎與太后娘娘有染!」

鄭國公提到那個女人時也是面色一肅,顯然還是心存敬畏,畢竟照太后掌控至高皇權的時間長達十五年!

「這不是胡言亂語嗎?還什麼魔後是因為懷了無咎的孩子,如今臨近生產的日子,修煉出了岔子,所以才失了勢。」

他說著又搖了下頭,國公夫人也被這一則勁爆的訊息驚得張大了小嘴,賞心則是面露異色。

焰兒與安樂這時候也回過神了,不過她們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此時她們都知道。

趙大將軍低著頭直接把鴨腿的骨頭都吃了。

「京城中的反賊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蘇錦年從震驚中回過神後也是一臉迷惑。

東宮太后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可怖兇險的女魔頭,趙家籠罩在她的陰影下十數年

就算是如今,她想到那個女人也依然會感到一陣寒意,如此兇威赫赫的女子會與他兒子有染?

「他們能拿出這般通篇虛言的檄文,當是氣數已盡,大勢在趙。」

趙淦欣喜地頷首。

趙賞心神色古怪地給低頭吃飯的趙錯夾了個更難啃的鳳爪。

鄭國公在這個時候也看向了兒子,他眼中又露出了疑惑之色,對小公爺的安靜感到詫異。

「無咎,韓賊如此汙衊於你,何以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