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捉拿朝廷命官!就是大將軍府也無權如此,王法何在……」

楚茂滿臉驚恐地高舉手中聖旨,然而這救不了他,數名甲士持戟迫近。

「督憲大人!趙大將軍少居高位,恐是目空一切了,您是當父親的,難逃養而不教之責!」

「放肆!」南軍副將王鋮勃然大怒的抽劍橫在了他的頸前,「安敢對大將軍不敬?」

他感受到喉結處的刺骨寒意後也是噤若寒蟬。

冷汗無聲地從他額角滴落。

這是來真的。

「連同他在府外的隨從一體拿下!」

王鋮寒聲說道,一眾甲士立即將楚茂的雙手反鎖,向著堂外押去。

他此時已是面無血色兩股戰戰。

如今的情況他從未設想。

「反了……」

楚茂雙目無神的呢喃道。

他的低語沒有任何人給出回應。

王鋮甚至早已將他依仗的聖旨奪過收起。

「趙總督,末將奉大將軍之命辦事,不過在此喧鬧也是失禮了。」

他看著楚茂被壓下去後,轉身對著站在堂上的鄭國公拱手施禮,不過這也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王將軍秉公辦事,未有不妥之處,不必多禮。」

趙淦沉聲說道。

他在袖中捏起的手卻還在顫抖。

趙錯如此行事,他又豈能不慌?趙家已經站在懸崖邊了。

「多謝趙總督體諒,大將軍也讓我帶話給您,請您依然在江南一力主持兩江局面,再過幾日,他會來拜見您。」

王鋮略微欠身的說道。

「我知道了。」

鄭國公喜怒不形於色地頷首。

他當然聽得懂自家兒子讓人轉達給自己的話。

這是讓他抓緊江南江北兩府的大權,朝廷派個楚茂來當江北巡撫,顯然就是奪權行為。

「末將公幹在身,就此告辭,還請總督大人勿怪。」

「王將軍言重了。」

趙淦負手目送其離去。

他在大堂中許久不語,眉頭擰起又鬆開,似是憂心忡忡。

情況真的太過糟糕了,他不覺得趙錯是在胡作非為,而是局勢或許已經到了他們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刻。

「無咎……你是想再進一步了嗎?」

他低語了一句。

然而這個時候沒人能回答。

趙大將軍此時正在齊王宮的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