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堂也和他勾肩搭背。

“小公爺可知焰夫人?”

“不曾聽說。”

趙錯搖了下頭。

“這事還得從宣帝陛下開始說起。世人皆知先帝仁慈,山陵崩之際仍不忘舊人,不忍萬歲之後宮人殉葬,特留下遺詔允許未生育的嬪妃出宮自謀生路。”

“心如大地!”

趙錯忍不住讚歎,不過就憑這位虞宣帝放任出了如今的太后娘娘這一點,史書上應該就得被寫得半白半黑了。

“那位焰夫人就是先帝遺孀?”

他又有點疑惑了,那飲碧畫舫後的東家只是這一條身份的話,不足以讓執刑司投鼠忌器吧?未誕下兒女的宮中人在這時代可什麼也不是,通常來說陪葬就是最終歸宿。

“不僅如此。”

吳之義一臉凝重地接話。

“焰夫人在入宮之前,乃是道宗三宮中的通幽宮的弟子,她的師尊如今更是做到了國師之位,相傳她與太后娘娘是同一批秀女,有過恩怨。”

“明白了。”

趙錯額角冒汗,這位焰夫人和太后有仇在他看來才是重點,得罪了那個女魔頭還能活到現在就已經不簡單了。

“不過……”

他有點納悶地道。

“先帝遺孀怎麼還做起皮肉生意來了?”

“格局小了。”

吳之義搖頭。

“據我們執刑司的內部訊息,大虞超過七成的茶樓客棧以及各種風月場所,都是那焰夫人的產業,說她是天下第一女掌櫃都不為過,不知多少男人想娶她回家。”

“也就只能想想了。”

張銀堂有點可惜地搖頭。

“先帝親自冊封的焰美人,就算如今已是自由身,但有誰真的敢碰這種身份的女子呢?更何況她還是道宗弟子,高高在上啊!”

三人一路閒聊著,在天色漸漸暗淡之際來到了燈火通明的月壩湖,幾艘美輪美奐的畫舫在夕陽下停靠於岸邊,喧鬧聲開始熱烈起來,走近後便看見滿樓紅袖招。

趙錯甫一進入飲碧畫舫,空氣就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但是很快又恢復了躁動。

沒人想來觸這位剛剛遭劫的趙小公爺的眉頭。

“幾位官爺請坐,待會紫衣姑娘會登臺唱曲,先喝點小酒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