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府上下無一不是憂愁滿面心驚膽戰,自小姐偷跑以後姥爺更是一氣之下將朝府上下整理了一遍。

無人敢說個一二,只有朝青雲知道夫人離世後,他沉浸在痛苦中整整一個月未踏出門府。

唯有看到女兒才清醒般抱著她泣不成聲,誰不知道朝府姥爺是個出了名的痴情種,哪能成受得了生死相隔之痛。

夫人唯一留下來可以念想的便是女兒朝歲,這些年來愛護有加,生怕得了仙人的預言,囚禁府中嚴加看管。

也正是如此才生得如此叛逆,也罷,隨她娘般性子剛烈,不知何時朝青雲鬢髮斑白,終歸是老了啊...

“歲兒如今已成年,我卻終日惶恐不安,唯恐辜負了夫人的囑託,悔不當初,又有何臉面去見她娘呢?”

鳳娘聽罷悔意湧上心頭,若不是自己沒有嚴加看管,歲兒也不會...唉...難道真的是天意嗎?可是天意何為?為何要如此對待歲兒...她不過是個孩子。

此時二人恍如相錯十年,一瞬間老去,還望歲兒不要有事才好...愈發心中不安起來...

嘶...頭好痛...朝歲兩手抱著腦袋,望著眼前一片狼藉,努力回想著剛才的事,

“吾名,罪生。”

那般熟悉,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腦海裡。

她總覺得她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在哪呢...對了!她想起來了,是鳳娘!

鳳娘曾說過,禍亂起,負罪生,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妖童罪生!就是那個!

想到這裡她不禁捂住了嘴,因為她看到棺材裡面的人消失了!

怎麼會一瞬間就消失了呢!

那他去了哪裡?

關於蒼山的謎團還沒有解開,我朝歲怎麼能就此善罷甘休!

此時她冷靜下來,突然想起來水晶棺材覺醒之前,她曾不止一次將血獻祭給它。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就說通了,這東西肯定以血為生,如果她以血為誘,說不定就能找到他了!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朝歲氣鼓鼓地坐在地上,關於引出罪生這個問題,她還是沒有頭緒。

雖然以血為引,她總不能把自己獻祭給他吧,如果真是傳說中的那樣,那她豈不是一命嗚呼?幾百個她都不夠死的。

“到底怎麼辦才好啊,天吶!”

抱怨了一會朝歲突然看到地上的血跡,敲了下小腦袋。

“天不亡我,這下我總能找到你了!”隨後便快尋著血跡速跟上,逐漸消失在夜幕中。

說來倒是一件壞事,一路走來樹影若隱若現,山林中十分幽靜,自朝歲從府中偷跑出來以後,膽子是練就的愈發大了。

想來這一路收穫頗豐,如今她已是成年,自然不能一直在爹爹的庇佑下長大,自幼便有一股江湖兒女的情懷,自小便是與旁人不同。

她希望長大後能有所作為,而不是像金絲雀一樣日日笙歌在牢籠裡自我悲鳴。

她的名字雖是好意,可她總覺得她這一生不會太輕鬆,也許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

想到這握了握拳頭,她不信什麼仙人說的禍難,她只信自己,生時如果不能自由自在,死有何懼?

人生無常,她太過平常,這一生又有何意義?

她不過是想做一回自己,當一回江湖俠士,穿梭在大街小巷,做盡自在之事,活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