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朝堂上的諸多事,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

不上稱沒有四兩重,上了稱一千斤打不住。

羅龍本來以為的發展套路,應該是自己藉著涼國公府的威勢。

拿下紀成宗,逼迫紀淵與他籤生死狀,絕爭擂上取對方的性命。

換血三境對通脈二境,怎麼說都是優勢在他!

結果卻被北鎮撫司攪局,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中了遼東泥腿子的陰險算計!

“秉公辦案而已,我曾說過破案這種事,其實沒什麼難的。

無非就是蒐羅罪證、確定兇犯、就地捉拿、繩之以法這四步。”

紀淵淡淡一笑,挎刀而立。

“如今前面兩步完成,不知羅武官是打算自己體面?還是要我幫你?”

坦誠講,他更希望這位兵部四品武官,表現出狗急跳牆的衝動。

這樣一來,便又可以再添一條暴力抗法的罪名。

抓進詔獄,交由三法司,數罪併罰之下。

哪怕有涼國公府出面疏通,最輕也是個廢掉武功,穿琵琶骨,發配充軍的悽慘下場。

很可惜,羅龍臉色變換不停,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他低頭悽慘一笑,本想行險一搏的心氣和殺機,似乎消磨殆盡。

片刻後,竟然主動兩手負後,雙腿跪地。

像是放棄掙扎,任由北鎮撫司上前擒拿。

“識趣,看來羅武官也不像外人說得那樣。

只懂爭功奪利,不曉得進退厲害。”

紀淵面色如常,抬了抬手。

幾名緹騎越眾而出,為其手腳戴上鐵索鐐銬。

當然,此類舉止更多是走個過場。

像羅龍這樣的換血三境,必須要用兩千斤的寒鐵大枷。

然後施以奪魂錐刺穿琵琶骨,才能算是萬無一失。

“我以前在京城當官,從禁衛小卒做起,常聽過一句話。

最窮不過討飯,不死總能出頭。”

羅龍抬頭仰望那襲白蟒飛魚服,眼簾低垂道:

“殺奴是事出有因,弒父是迫不得已。

三法司最多判我罷官免職,貶為庶人,刺配牢城去服苦役!

只要存住這口氣,咱們總有再見的機會!”

威脅我?

紀淵嗤笑一聲。

興致所起乾脆客串起了反派,低頭俯視道:

“我而今十五歲,便是百戶之身、凝聚五條氣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