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合上的院門,忽然被推開。

是熟人。

程千里離開之後不放心,特地打倒回來。

他尋思著萬一紀淵真個落入秦無垢的魔掌,通脈二境面對換血三境。

恐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喊破喉嚨都沒用。

結果推門而入,卻看到這樣震驚的一幕。

這可是露天之地啊!

且今夜皎月正圓,其光如水照得透亮。

就算不怕感染風寒,也得提防被旁人看見吧?

“九郎,我……就是看你喝醉沒有,

要不要留宿過夜,好知會你家二叔一聲。

現在沒事了,二位繼續。”

程千里眼皮一跳,語速極快說完,然後乾脆利落地關門退走。

好似從未來過一樣。

他腳下生風,一溜煙兒便出了金風細雨樓。

看到無人追趕,這才感慨世道大變。

以前辦事都黑燈瞎火,現在卻喜歡光明正大。

那桌椅翻倒的場面,只怕是戰況激烈。

想到此處,程千里不由欽佩紀淵的風流手段。

以官位、境界、武功論。

他皆不如秦無垢。

竟然真的拿下。

還敢在上面?

要知道,北衙傳聞。

敖指揮使素日都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至今未有翻身做主人的機會。

對比之下,九郎真個年少有為!

“我看秦千戶的模樣,似乎沒有很牴觸九郎……難不成要成一樁好事?”

程千里心中思忖,嘖嘖稱奇。

按說女大三,抱金磚。

九郎這下有福了。

院內,鳳凰臺。

狼藉一片的正堂,男女相對而坐,氣氛有些沉默。

“秦千戶放心,程千戶他不是多嘴之人。”

過了半晌,紀淵擠出這樣一句話。

他也沒料到程千里會半道折返,撞破自己和秦無垢的這場“切磋”。

“我此番是回京述職,再過幾日便會回到東海府。

只要我不想聽,北衙的流言蜚語就傳不到我的耳朵裡。”

秦無垢輕輕搖頭,收起尷尬,轉而略帶好奇問道:

“相比起這個,我更驚訝你年紀輕輕,為何氣血消耗如此劇烈?